第60(1 / 2)
他一直都知道这一世是必死之局,毫无任何希望。
凌容与显然不打算将这些实话告诉盛欢,他不会让她与他承受这种痛苦。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生命逐渐流逝,却无可奈何的绝望与痛苦。
盛欢当然有发现,一开始他的身子冷冰冰的像个死人,平时手炉狐裘不离身,可自从她了东宫之后,他却跟以前不一样了,甚至还会喊热。
“殿下的意思是说,只要靠近我,你的身子就会越来越好?”她眼中掠过一抹狐疑。
直到见凌容与笑着应了声‘是’,才又泛起笑意
“那以后殿下别睡偏殿了,还要尽量和我待在一块。”
只要与她待在一块,凌容与的身子就会好,那再简单不过了。
他是她的夫君,她愿意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
“好。”凌容与垂眸轻笑,“那么孤的太子妃可愿意乖乖喝下孤特地为你准备的茶饮了?”
话落,他低头亲了亲她的耳垂,声音简直不要太宠溺。
盛欢最喜欢他这样从后拥抱,温柔缱绻地亲吻她的耳垂。
白皙的耳尖瞬间不受控地红了起来。
既然凌容与乖乖的回答她的问题,她自然不会再任性了。
盛欢随意拿起眼前其中一个茶盏,微微眯起眼,喝起他特地为自己准备的茶饮,幸福而愉悦。
凌容与见她两杯茶都喝完,却一副再也没有问题要问他的样子,不禁微微一愣。
她还有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还没问。
凌容与见盛欢捂嘴打了个呵欠,眼角沁出带着睡意的泪花,还笑眼弯弯的抱着他的手臂,说她累了该上榻就寝了。
他见她完全没问起最关键的一个问题,方才说谎时都依旧面不改色的面容,现下却微微一变,心中逐渐盈满无法言述的感动。
待两人上榻,她主动窝进怀中,仿佛早就忘凌容与一直耿耿于怀的问题。
凌容与见盛欢已经闭上眼,终再按捺不住,哑声问道:“欢欢就不问前世那些杀手到底是谁派去的么?”
他知道,那些杀手打着他的名义将她杀害。
所以凌容与一直在等她问自己,没想到盛欢却连提也不提。
盛欢闭着眼,小声道:“我知道不是你就行了,现在我暂时不想知道到底是谁,免得破坏了我今天的好心情。”
“明天睡醒再问。”她的声音又轻又柔,带了点懒懒的撒娇与任性,因为困意而带着点鼻音,听起来就更加软糯。
重活一世,她若存复仇之心,那么当初凌容与不择手段的想得到她时,她就不会选择逃跑,而是心机深重,假意迎合。
可她不想为了前世之事浪费了今生,若非凌容与替她寻回了生母,让她知道自己身世究竟为何,她也不会想弄清前世究竟是谁在背后谋划一切,将她抱出侯府,害得她前世落了个去母夺子的下场。
凌容与听见她的话,满心都是难以言喻的柔软。
搂在她腰肢的手臂猛地收紧,将她整个人提抱上来,垂首埋进她肩窝之中,贪婪而眷恋地紧拥着她。
盛欢没有听信那些杀手的片面之词,她一直都是相信他的,她一直在等着自己回去迎娶她,就算到死也从未怀疑过他。
凌容与得知她记得前世时,曾有一瞬害怕她会误会自己,害怕她再也不理他。
可她却一开始就不曾想问过他这个问题。
她信他,甚至连问都不用问,毫无任何怀疑,单纯且坚定的信任着他。
凌容与心中感动不已,被抱得几乎透不过气来的盛欢却浑然不知。
她皱着眉轻声嘟囔:“殿下再这样不让人睡觉,我就要赶你回偏殿了。”
凌容与见她又喊殿下,忍不住纠正:“孤都已经答完你所有的问题了,欢欢是不是该喊孤一声夫君了?”
盛欢听见他的话,意味不明的笑了起来。
笑声甜美而愉悦,听得人心脏都软成一团。
“有么?我不是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还没问吗?刚才殿下才自己提起了那个问题。”盛欢道,“不,其实我还有好多问题还没问呢。”
教他上次大婚问他这些问题时他打混带过,教他以前不择手段的欺负她,虽然是有苦衷的,但她总觉得凌容与今天回她的话有哪里不对劲。
盛欢闭着眼,迷迷糊糊的想着。
凌容与:“……”
他的欢欢何时变得如此狡黠了。
就在凌容与抓心挠肝之际,盛欢突然将他埋在肩窝上的脑袋推开,转过身去,调整了个舒服的位置。
凌容与靠过去,想将人从后抱进怀里,却听盛欢道:“不要抱我,殿下太瘦,抱得我生疼,一点也不舒服,我想自己睡。”
“殿下若趁我睡着,又偷偷抱我将我吵醒,我就要赶你回偏殿了啊,不许偷抱。”
少女的嗓音软绵绵,娇滴滴的,可一字一句却都扎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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