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 / 3)
昨夜林林总总用了十几条巾帕,顾妆妆想,待过几日,需得重新绣一些备用。
她将帕子贴着宋延年的唇,小心翼翼的挤进水去,又重复几次,见宋延年依旧嘴角干裂,不由皱眉。
“夫君,你还渴吗?”
“嗯。”嗓子哑的更为严重,宋延年攥紧手,只觉腮颊有些发热。
顾妆妆咦了句,手心贴在他的额头,忽然惊声低呼,“夫君,你好烫,我觉得还是找胡大夫过来看看。”
胡大夫是府中老人,嘴严,若嘱托好,必不会多说什么。
宋延年拽住她的小手,往身前一拉,“妆妆,我想喝水。”
顾妆妆睁大眼睛,见他嘴角噙着笑,眼底乌青,掰了掰他的手指,道,“夫君先松开我的手,我去再沾一些。”
“你喂我。”
他眼眶微红,紧紧盯着顾妆妆的唇,舌尖舔了舔血痕。
顾妆妆一愣,旋即喝了一口,低头,两人双唇相接,水流溢出,宋延年裹住那份柔清甜,临近末了,又啄了啄她的鼻尖。
心满意足。
“妆妆,你去偏房好好睡一觉,将曾宾叫来便好。”
宋延年松了手,顾妆妆如蒙大赦,慌忙起身,捂着脸颊夺门而出。
她去偏房洗漱一番,又换了干净的衣裳,没敢耽误,往宋夫人的院子奔了过去。
曾宾见宋延年躺在地上,一时间不知自己是该站着还是该跪下,他腾着手比划了半天,便听宋延年低声吩咐,“过来,搭把手。”
曾宾忙单膝跪地,宋延年攀住他的肩,一咬牙,撕扯着伤处好歹站了起来。
他撩起衣角,皱眉。
曾宾没能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他捏了捏鼻子,摇头,眼睛胡乱扫视,“那个,公子,我不是笑你,我是”
他心虚的低头,嘴角抽搐了几下。
绑的可真像一块粽子。
“东西没有拿到,宫中必然加紧布防。事后安排,你处理一下。”宋延年看着桌上的邸报,又捡起朝报,粗略扫了一眼,扔到曾宾怀里。
曾宾接过去,忽然诧异,“谁这么大的胆子,明摆着讽刺夫人”
还能有谁,牙尖嘴利,嚣张跋扈的语气,除了冯兰,不可能有旁人。
冯兰之所以这般嫉恨顾妆妆,无非因着宋延祁。在书院,冯兰便对宋延祁一见钟情,百般纠缠,谁知那人不为所动,一门心思放在顾妆妆身上。
婚前冯兰授意朝报老板诋毁顾妆妆,闹得满城风雨。宋延年趁此档口上门提亲,顾德海欢天喜地的一口应允下来。
彼时他放任不管,无非因着筹谋娶妻。顾妆妆嫁入宋家之后,他便私下处理了此事,如今平白无故再行鬼祟,想是那日赴沈家的宴席,惹恼了冯兰。
宋延年搓着手指,吩咐道,“秘密买断收拢临安城所有朝报,她喜欢诋毁,便遂了她的愿。”
“公子的意思是?”曾宾皱着眉头,侧身看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冯兰可以让花银子让朝报老板诋毁她人,那么他们也可以反其道行之。
“不,根烂掉,花才不会长久。”宋延年蹙眉,摩挲着案上的花枝,轻轻一揉,“冯鹤鸣养的娇贵外室,也该派上用场了。还有李县令女儿的未婚夫,冯兰喜欢,送她。”
细长的花枝弯成直角,褐色外皮绷到极致。
曾宾嗓子跟着拉紧,试探着问道,“如此,冯鹤鸣会不会与我们彻底翻脸?”
毕竟冯鹤鸣之于他们,还有用处,拔了根,意味着要舍弃这条枝丫。
“他知道该怎么做”
冯兰在外嚣张跋扈,仗的是冯鹤鸣的势力,若要让她偃旗息鼓,一蹶不振,那么必须从冯鹤鸣身上下手。
而冯鹤鸣着眼长久利益,也定然不会因着冯兰任性,不顾全局。
曾宾点头,道,“明白了,公子!”
宋延年低头,捡起帕子擦了擦手,又举到鼻间,轻嗅,余光扫向屋外的海棠树,不禁笑道,“身后箱匣里是我昨晚的夜行衣,运走销毁,再去给夫人买个一模一样的放回去。”
澄碧当空,纤云不染。日头悬在正上方,明晃晃的炙烤着庭院。
宋延年出门,去偏房,没寻到顾妆妆,便去了宋夫人院子,甫一进门,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他在门口顿了顿,挑眉望着半掩的窗子,盈盈笑声徐徐浅浅,相谈之人很是投机,只不过声音不是顾妆妆的。
他冷斥了声,大步跨进门去。
沈红音见他进门,便施施然起身,福了福礼,柔声道,“大公子安好。”
宋夫人惊,唇边的笑意悬着未散,问,“妆妆说你宿在樊楼数日,何时回来的?”
宋延年不动声色的扫了一圈,又拱手上前,回道,“昨日夜里,母亲已然睡下。方才听闻妆妆过来给母亲请安,怎的不见踪迹?”
他避开沈红音,身形微晃,扶着榻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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