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47(2 / 3)
道:“你自己看罢。”
卢保接过文书看了一遍,面无人色,扑通跪下道:“属下不曾杀人,想必是有人偷了属下的衣服行凶,还望经略明察!”
曹承志看他半晌,道:“起来罢,近日不要出府,我自会派人查清真相。”
卢保磕头道谢,眼中不觉流下泪来。
曹承志不肯放人,这在章衡意料之中,却把晚词气得不轻,道:“物证人证俱在,他怎么还想抵赖?”
章衡道:“他若轻易把人交出来,岂不寒了手下的心,以后谁替他卖命呢?少不得先打上几场笔墨官司热热场,后面的戏才好唱。”
晚词坐在椅上,嘟着嘴不说话,章衡看她像只河豚,不禁笑起来,道:“少贞,帮我去部堂那里要个锦盒来。”
姚尚书人情往来多,值房里堆放着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锦盒。
晚词道:“要什么样的?”
章衡从抽屉里取出一个金嵌珍宝白玉荷包,道:“送人的,装得下就行。”
晚词看那荷包式样分明是女子用的,道:“送什么人呢?若是年轻的,得挑颜色鲜亮些的,若是年长的,得挑老成些的。”
章衡道:“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
晚词一言不发,走到姚尚书的值房里,挑了一个特别艳俗的桃红色锦盒,拿过来放在他桌上,道:“我去忙了。”
章衡原没多想,听这口气不对,再看她挑的这个颜色,才意识到她误会了,叫住她,又拿出一张粉蜡笺,道:“再帮我写几个字。”
晚词磨了磨后槽牙,忍气坐下,提起笔,语气硬邦邦道:“写什么?”
“愚兄衡贺七妹芳辰。”
晚词愣了愣,原来是送给他亲妹子的生辰礼,心里不好意思起来,写完帖子,道:“这锦盒似乎有些大了,我去换一个罢。”
章衡看着她的背影,摇头失笑,心想这气性,十个男人有九个受不了。
解连环(十)
安国公府衡走进门来,院里忙活的几个丫鬟连忙行礼。院子的主人,章九少爷日前被安国公痛打了一顿,正在房里卧床养伤。丫鬟挑起门帘,道:“少爷,六少爷来看您了。”六折泥金檀木屏风后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嗯,章衡转过去,见章徵作势要起身,道:“九弟躺着罢,伤可好些了?”章徵道:“白天还好,夜里疼得厉害,睡不着,也没胃口。”
安国公府衡走进门来,院里忙活的几个丫鬟连忙行礼。
院子的主人,章九少爷日前被安国公痛打了一顿,正在房里卧床养伤。
丫鬟挑起门帘,道:“少爷,六少爷来看您了。”
六折泥金檀木屏风后传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嗯,章衡转过去,见章徵作势要起身,道:“九弟躺着罢,伤可好些了?”
章徵道:“白天还好,夜里疼得厉害,睡不着,也没胃口。”
章衡看他面色红润,显然是补品吃多了,叹气道:“船载的金银,填不完的烟花赌债,我早就劝你收敛些。”
章徵瞅着他,幽幽道:“六哥,我思来想去,委实不知近来何处得罪了你,还望你明示。”
章衡讶异道:“九弟这话从何说起?”
章徵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少来,我赌钱的事若不是你捅给父亲,他怎么会知道?”
“不错,是我告诉大伯的。”章衡从桌上的冰盘里拿了一只雪梨,坐在矮凳上用匕首削皮,一边道:“但我只是盼着九弟回归正道,并没有报复你的意思。”
章徵半信半疑,道:“六哥的心思,愚弟向来猜不透,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罢。”
章衡笑了笑,将削好的梨递给他,道:“有个问题请教你。”
“经略,死者白甲今年三十六岁,是商户之子,家有一妻,无儿无女,平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十五日下午他在萃华轩买了一只鸟笼,待到傍晚时分才离开。有人看见他在张家卤肉店门前和卢保起争执,原因是卢保要买他的鸟,这白甲死活不肯卖。卢保还说自己是经略亲随,白甲若不卖,便抓他去坐牢。白甲没有理会,径自走开了。”
曹承志坐在一把花梨木交椅上,面无表情地听着下属的回报。
“白甲死于戌牌时分,发现尸体的是刑部主事范宣和大理寺丞刘密。白甲身中十四刀,凶器大约是一寸宽的匕首之类。”
“军门中人大多带有这样的匕首。”曹承志终于开口。
下属点了点头,他的靴筒里便有一把。
曹承志闭上眼睛,抬手捏了捏鼻梁,道:“这么说,卢保和白甲分开后不到一个时辰,白甲便遇害了。”
下属道:“正是如此。”
凶手在不到一个时辰内偷卢保的衣服,找到白甲行凶,似乎不太可能。
曹承志心里明白,凶手十有八九就是卢保,可是当真要把自己的亲随交出去偿命?
下属看出他很为难,劝道:“经略,这是天子脚下,皇亲国戚也得收敛些个,何况卢保?他自家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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