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 / 3)
罗妈妈是敢问的。
沈王氏嘴角又得意地勾了勾,“你想想那周穆清是什么人?人家也算赫赫有名的才女一名,这周家能让她这般跑到京中去?既是去了京中,又投奔了柳致远,就连金宏都撞见了,没得个名份还能光明正大回周家?光是唾沫堆都能将周家给淹了。”
罗妈妈似是有些明白了。
沈王氏轻笑:“柳致远才中了探花,日后可是要携夫人赴任的,如今苏锦还在柳家,柳致远怎么携周穆清哪?”
“这……”连罗妈妈都觉棘手。
沈王氏眉眼扬了扬,嗤笑道:“这事儿还就得柳致远上任前给说清楚了,且看着吧,这柳府今日还指不定怎么个闹法呢!别看这苏锦平日里不吭声不出气的,这远洲城中可有一个人说过她不好?我那个大姐又是个糊里糊涂的,还指不定会怎么个添乱法。还有我那大姐夫,满口仁义道德,但当初可不就是他去诓骗的苏家?眼下柳致远高中,他是真仁义道德维护这个儿媳,还是帮亲不帮理,为了他这个大儿子尽快走马上任,昧着良心替柳致远扫清屏障,我们且等着看!柳致远这么个主意正的,一心里只有周穆清,还能舍得周穆清受委屈了?这好戏怕是才将将开场,我们这么着急去做什么?”
罗妈妈眉头拢了拢,“倒是可怜了苏锦……”
罗妈妈旁观者清。
沈王氏却哂笑:“你这也是瞎cao心,人苏家早前也是将门,苏家门户可比柳家高多了去,同柳家比,这苏锦什么世面没见过。在这些个丫头里头,我是没见过比苏锦更稳妥的。你看看她今日,分明是来替我大姐收拾烂摊子的,可有一句说了我大姐不是?你再瞧瞧当时她迟了,是怎么说的?下雨,马车陷坑里了,也遣人先来传信儿了,结果被马车撵上了。再看看她鞋袜都湿了,就是踩水也不让长辈久等,我这个做长辈的还能说她一句不是?说大姐一句不是?”
罗妈妈想想,还真是的。
沈王氏拨了拨手上镯子,“啧啧”叹道:“我就说,这苏锦就不是柳家这座小庙能容得下的大佛,且看他柳家是怎么搬石头砸自己脚的吧……”
这回,就连沈娇和沈柔都忍不住跟着点头,从未觉得母亲的话这般中肯过。
沈王氏遂即瞪了她二人一眼,恼火道:“光点头,可记在心里头了没有!多学学你们表嫂待人处事,日后才不吃亏!”
沈娇和沈柔又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另一头,马车缓缓停在柳府门口。
车夫上前,垫了脚蹬。
雨已下得有些大了,白巧撑伞挡雨,苏锦扶着她的手,踩了脚蹬下了马车,不敢下太快。
门口小厮见了她,快步上前:“夫人您可回来了,大人也刚刚回府。”
大人?
白巧和苏锦都微微愣了愣,少许,才反应过来,殿试高中,定是钦点了官职的,柳家上下应当都跟着改了口。
小厮是说,柳致远回柳家了……
白巧指尖滞了滞,年关时候姑爷都未回来过,上次回柳家,还是一年前的事了。
白巧握着伞,目露迟疑看向苏锦。
苏锦淡淡垂眸,轻声道了句:“走吧。”
掀桌子
柳家祖上曾是有名的书香门第,出过当世大儒,亦是当时鼎盛的簪缨世家。
后来柳家先祖站错队伍,受到牵连和排挤被贬到远洲城,从位极人臣跌落到入不得庙堂。
柳家时运不济,后辈之中也少有建树,等到柳老太爷这一辈,已在远洲城蛰伏百余年,也越发不济,实则同远洲城的普通大户人家已并无多少区别,只有远洲城中的古稀老人还记得当初曾听祖辈说起过柳家是如何迁入远洲城的,亦津津乐道柳家的府邸是远洲城最有底蕴的府邸。
苏锦便走在这最有底蕴的青石板路上。
白巧撑着伞走在苏锦身侧。
长廊通往偏厅,长廊的横梁上雕刻着淡泊明志,宁静致远。
雨水冲刷着屋檐,又顺着屋檐落下,在苑中溅起淅淅沥沥的水花,亦溅湿了脚下的青石板路。
长廊外侧,风吹着雨,雨滴偶尔敲打在油纸伞上,似是与这长廊外的大雨融为一体。
白巧不禁分神。
今日这场雨,似是越下越大了……
绕过长廊,稍许,便走到了偏厅苑外。老太太身边伺候的丫鬟和老妈子都守在偏厅苑外,见到苏锦来,都巡礼唤了声“夫人”。
苏锦微微颔首,拎起裙摆,同白巧一道入了苑中,又沿着苑中的长廊往偏厅中去。
柳家的偏厅平日里多冷清,除却柳家和王家的亲戚,走动的人极少。
府中平日里往来的多是老太太的牌搭子,牌局也多设在老太太的长宁苑中,少有来偏厅招呼过。
今日,偏厅中却是灯火通明。
白巧心思通透,今日姑爷高中喜讯传来,府中的下人道喜都来不及,老太太身边的丫鬟婆子却都被打发在苑门口守着,再加上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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