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糖芝麻饼(3 / 4)
过了好久,某人终于恋恋不舍放开怀里人,俊眸闪亮,眼角飞扬,偷了腥的狐狸也这么笑,“我觉得我还是最喜欢你嘴里的甜度。”
薛妙心里有一百句话可以回怼他,但是因为脸红得要爆|炸,心跳得太快,蹦出口的只有俩字,“流氓!”
流氓也不准确,廖蔺这厮此刻可以化身为饕餮,看他那冒火的眼神,如果真能吃,他能把她的头都一起给吃了。
男人心情大好,开心认骂,笑容带着蛊惑,“以后咱们家的红糖芝麻饼就这么吃,好不好?”
人家没搭理他,他自顾摸着下巴回味,“我果然体会到甜蜜到四个加号的甜度了。”想到正式驻营后,进出不自由,立即开始惆怅起来,“就是没法天天都体会一下。”
薛妙腹诽,要天天这样,你该得糖尿病了。这人当上男朋友刚过二十四小时,就以神速在进步,真是无师自通界的扛把子。
见廖蔺的黑眼珠还在瞄她的嘴,薛妙把人推开,“我累了要回去睡觉了,你负责收拾。”
“保证完成任务。”吃了糖的男人特别好说话,这会要是让他去崇明岛农户家买二百斤玉米他也能跑着去,跑着给扛回来。
第二天,廖营长表示,还想看电影,还想吃黑芝麻红糖饼,惨遭无情拒绝,还是常规活动,陪薛大厨考察老字号。
中午先去了沪上一著名酒家,这家始于清朝的老字号,跟薛妙还颇有渊源,她家的老祖宗被选为御厨之前,这家饭店刚开业时在这里当过一段时间学徒。这家老字号现在还能对外营业,当然经过公私合营之后,已经转为国营饭店了。
饭店主营清水大闸蟹,还有一个闻名于世的活招牌,老酒。
现在不是大闸蟹大量上市的金秋九月,因为离原产地近,越冬蟹也在卖。店里人不多,因为过年,服务员放假串休,等了好久,才有个人慢悠悠从后厨转出来,帮他们点菜,只要了两只大闸蟹和两壶老酒,大闸蟹福德居里有,前两天还在黑市里买了些,这次他们来不是为吃蟹,主要是来喝老酒的。
店里人少也好,方便聊天说话,薛妙对廖蔺说:“我家老祖宗当年来拜师其实就是想学这里酿酒的手艺,人家靠那个吃饭,怎么可能随便外传,每一步都安排不同的人来做,他学了一段时间,什么也没学会,就老老实实回家继续练厨艺去了,我们难得来一趟,今天一定要喝够本。”
廖蔺看薛妙一脸聪明相,打趣道:“你家人是不是随根,心眼都特别活?”
薛妙瞥他一眼,“承让承让,没你家人厉害。”
螃蟹蒸好,老酒也温过,一起被端上来。薛妙先给两人的酒盅斟满,喝了一口酒,果然名不虚传,这里的老酒也是花雕酒,酒精浓度高一些,特殊的酿造手艺让糖分提高,风味更独特,跟福德居里珍藏的花雕不太一样。这个饭店在后世依然兴旺,她也来考察过,可能是水质跟米质在下降,她觉得现在喝的老酒味道要更纯正。
薛妙不光自己品酒,还手脚麻利地帮廖蔺把蟹子给拆了,廖蔺拾起她拆过的蟹壳,惊讶地咋舌,“你拆得也太干净了,你果然擅长拆各种东西。”
薛妙做了个鬼脸,“我也得对得起你给我起的名字不是?”
边拆边想起了些吃蟹的典故,“九月尖脐,十月团,咱们国家从南到北都好食蟹,南方人精致,持螯赏菊,吃完还要称一下拆下的蟹壳,比较一番,看谁的蟹壳最轻,说明这个人最会吃蟹。对了你知道民国时咱们燕京哪里的大闸蟹最好吗?”
“哪里?”
“前门外正阳楼,连我太爷爷都纳闷,他们蟹子的货源,听说使了大价钱,一大早津门口运蟹的火车到了,他家第一个选,挑最肥的拿回来先放在大缸里,浇鸡蛋清,养上两天再吃……”
廖蔺眼含笑意边吃边听,他最爱听薛妙讲这些跟食物有关的典故,不光是喜欢看她说起这些来分外生动的表情,也因为食物的历史也是人的历史,是最鲜活的历史。
蟹子吃完酒喝完,薛妙又发挥她回回不走空的风格,反正这里卖酒不像商店里还要糖酒票,她把人家一大坛子酒都买了。
消费就是让人快活,薛妙出了门,兴致高昂道:“今天少食多餐,我们接着逛茶楼去。”现在能去的茶楼当然是老城隍庙那里的老字号,这家历史更悠久,能追溯到明朝,七十年代末才改了名,做本帮菜,现在这里只是个茶楼,主营江浙各派点心。
薛妙熟门熟路点了萝卜丝酥饼,枣泥酥,桂花拉糕,眉毛酥,要了壶绿茶,国营餐厅物价便宜,但是像勐相镇的米线店一样,因为没有竞争,从服务员的态度到糕点的品质只能说一般般。记得改革后,这里是市里少数几个能接待外宾的饭店,连英国女王来访都在这里吃过饭,赞他们技艺精湛。
是他们来的时间不对,不止这一家饭店,现在专业领域都是这样,真正有能力的人大部分在修地球,薛妙从没在哪一刻那么企盼改革快点来。
廖蔺当然也能吃出食物的品质,见薛妙情绪低沉,拍拍她后背,安抚道:“一会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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