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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七章 我也会剑开天幕(10 /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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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白眼。

那边。

陈平安已经摘了面皮,走入青庐镇,并不大,甚至还不如那座奈何关集市。

就纵横交错的两条大街而已,估计屋舍建筑加在一起,不到百余栋,并且并无任何豪宅府邸。

路上也行人寥寥,不过茶摊酒楼倒是也有,卖茶贩酒的,竟然都是姿色出众的少女妇人,想必是那铜臭城在此谋生的女子了,而且多半是有些修道根骨、可惜却又无法成为披麻宗修士的。

青庐镇倒是有两家仙家客栈,一南一北,北边的,价格就贵了,一天一夜就要十颗雪花钱,南边的,才一颗。

陈平安问了是否因为灵气悬殊的关系,不曾想北边客栈那位女子嫣然一笑,十分实诚,说并无差别,只是北边客栈离着那位宗主的修道茅屋近一些,有钱的仙师,都愿意在这边扎堆,而且杜仙师常年都居住在这座客栈,所以经常能够碰着。

于是陈平安就转头去了南边。

那女子眨了眨眼眸,似乎有些讶异。

能够走到青庐镇的修士和纯粹武夫,可都一个个财大气粗,真没谁兜里是缺钱的主儿,只分有钱和更有钱的两种,天底下最金贵的面子,岂能因为这一天的九颗雪花钱,就给自己丢在地上捡不起来?

陈平安要了一间屋子后,开始倒腾咫尺物和那只包裹,换了些新鲜物件,放入包裹中。

打算隔个几天再去一趟铜臭城金粉坊。

这叫逮住了一头肥羊,就使劲薅羊毛。

过了这村儿就没这店儿。

做完这些,陈平安继续以一颗颗雪花钱修缮身上那件春草法袍。

约莫一盏茶后,陈平安停下此事。

修补法袍一事,不是砸钱就行,是一门细致活。

陈平安开始练习剑炉立桩,运转那依旧无法彻底打破所有关隘的剑气十八停。

一个时辰后,陈平安喝了一大口养剑葫内的深涧水,开始炼化水气精华,补充自身水府。

只是一个多时辰,才一鼓作气炼化出三滴“泉水”,给水府中三位绿衣童子接在手心。

陈平安的这类粗浅修行,尚且如此耗时,一旦闭关,更是两耳不闻世间事,所以才有那个说法,山中不知人间寒暑。

当陈平安趁着休憩时分,沉浸心神,阴神化作一粒芥子,巡游水府,结果就遭了那些小家伙们的幽怨眼神。

大概是说天资平平,就应该更加勤勉修行,笨鸟先飞啊。为何打造出关键窍穴的这么一座大府邸后,这些年莫说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了,简直就是一天打渔一年晒网了。

陈平安愧疚难当,狼狈离开水府。

那条武夫纯粹真气凝练化成的火龙,在水府门外的一处岔口处,它默默凝视着陈平安。

陈平安黯然不语。

它一摆头甩尾,快速游曳离去。

早些年,它那头颅之上,曾经站着一位儒衫仗剑的金色小人。

与它一起巡狩四方,在这座小天地内一同开疆拓土,所向披靡,如同相得益彰的庙堂文武。

陈平安收起念头,撤了内视之法,回过神后,坐在桌旁,视线低敛,怔怔无言。

讲道理这件事,说服别人不容易,说服自己也很难。

那么为什么还要讲理呢。

一碗市井饭,一部拳谱。

值得吗?

为此付出的代价,即便极其巨大,已经伤及大道根本,可自己的那个选择,真的就对吗,万一是错的?

陈平安不是在纠结于第一个早有答案的问题,以及那个注定暂时不知对错的问题。

但是陈平安在害怕,心悸不已,因为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自己会想这些。

陈平安猛然间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后,离开桌子,身形颠倒,一袭青衫大袖飘摇,闭上眼睛,开始以天地桩倒立行走。

————

铜绿湖上,停有一只翠绿竹筏,三郎庙少年袁宣依旧在垂钓,这次没有外人,也就更加闲适随意,女子武夫扈从,与那位金丹剑修老人,都各自持有一杆鱼竿。

少年刚返回这边没多久,而且有些失落,那个据说在鬼蜮谷已经闯下偌大名头的年轻游侠,没来。

袁宣瞥了眼始终没半点动静的湖面,转头问道:“樊姐姐,刘爷爷,不是说那人是纯粹武夫吗,为何青庐镇那边,人人都说他是一位境界难测的剑修,只是各自猜测有无跻身金丹境界,还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吓人元婴剑仙?”

姓樊的女子脸色尴尬,“应该是一位武夫才对的。”

老人要更加见多识广,笑道:“小樊与青庐镇修士的猜测,其实都未必是错了。世间有些怪人,确实既是练气士,又是纯粹武夫。只不过这类天之骄子,越到后来,就越是后继乏力。比如武夫一途,已经跻身了远游境,或是修道一途,终于跻身了元婴,这就会有天大的麻烦,除非是以大毅力和大魄力舍,果断弃了其中一条道路,不然极难真正登顶,只会自己与自己打架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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