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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 牵红线(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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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听来的所有好道理,只要进了肚子,就是我的道理了。”

李槐看着他,说道:“陈平安。”

陈平安疑惑道:“怎么了?”

李槐嘿嘿笑道:“你叫陈平安嘛,所以一定要平平安安的,有你在,我们就会想着,得找个机会聚在一起,哪怕没什么好聊的,也要聚一聚。”

陈平安不在,好像大家就都聚散随缘了,当然相互间还是朋友,只是好像就没那么想着一定要重逢。

陈平安笑着点头。

李槐低头继续扒饭。

不客气,林木头,当然都是好朋友,可就是性子清淡了些,不太讲究什么久别重逢。

还有那个于禄,反过来的谐音,就是余卢,大概是说那“卢氏遗民有余下”,也可能是在表明心志,不忘出身,于禄在不断提醒自己“我是卢氏子弟”?当年就只有于禄,会主动与陈平安一起守夜。再加上当年在大隋书院,于禄为他出头,出手最重,李槐一直记着呢。

其实李槐挺想念他们的,当然还有石嘉春那个小算盘,听说连她的孩子,都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岁数。

当年远游路上,李槐最亲近陈平安,也最怕陈平安,因为还是孩子的李槐凭借直觉,知道陈平安耐心好,脾气好,最大方,最舍得给别人东西,都先紧着别人。如果这么一个好脾气的人都开始生气,不理睬他了,那他就真的很难走远那趟远路了。

山中无水,大日曝晒,找条溪涧真难,口干舌燥,嘴唇干裂,草鞋少年手持柴刀,说他去看看。陈平安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身上挂满了竹筒,里边装满了水。

李槐会忘记许多的琐碎事情,但是总忘不了,陈平安带给他的那种感觉,好像在说,有我在,没事的。

那会儿,李槐会觉得陈平安是岁数大,又是从小吃惯苦头的人,所以什么都懂,自然比林守一这种有钱人家的孩子,更懂上山下水,更晓得怎么跟老天爷讨生活。

等到李槐自己到了十四岁,才知道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后来哪怕再长大十岁,等到了二十四岁,

没有谁愿意每天跟那些最能消耗耐心的鸡毛蒜皮打交道,

李槐始终觉得照顾别人的人心,是一件很累人的事情。

他就不会,也没那耐心。

所幸齐先生拐了个陈平安给他们。

远游路上,永远会有个腰别柴刀的草鞋少年,走在最前方开路。

在人生道路上,与陈平安相伴同行,就会走得很安稳。因为陈平安好像总会,在车厢内悬空而停,底款篆刻四字,吾道不孤。

那个心神所化的少年艄公,绕着轿子撒腿狂奔,嚷着别杀我别杀我。

心湖之外,崔东山一脸惊骇道:“周首席,怎么办,田婉姐姐说我们肯定打不赢一位飞升境剑修!”

田婉对面的白衣少年,手持茶杯,颤颤巍巍。

田婉真的是受不了眼前这个家伙的拙劣演技,有意思吗?

姜尚真转过身,背靠栏杆,笑问道:“田婉,什么时候,我们这些剑修的战力,可以在纸面上边做术算累加了?几个元婴剑修凑一堆,就是一位玉璞?几个玉璞,又是一位仙人?最后这么个飞升境,就算飞升境?我读书少,见识少,你可别糊弄我!”

对于田婉的杀手锏,崔东山是早就有过估算的,半个飞升境剑修,周首席一人足矣。只不过要牢牢抓住田婉这条大鱼,还是需要他搭把手。

崔东山放下茶杯,说道:“不废话了,谈买卖。”

田婉刚要问话。

崔东山笑嘻嘻道:“能。”

田婉又要说话。

姜尚真取出一把折扇,轻轻扇动清风,笑道:“崔老弟作为我们山主的得意弟子,说话作数。”

姜尚真补了一句,“何况不作数,你又能如何?”

不等田婉开口。

崔东山又说道:“你没什么余地,想要活路,就得答应一事。”

姜尚真并拢折扇,指了指自己手腕,道:“不是喜欢摆弄姻缘,乱点鸳鸯谱吗?很好,炼化了这根红绳,冲我来,周某人一力承担,后果自负。”

一直没机会说话的田婉脸色铁青,“痴人说梦!”

对方此举,真可谓打蛇打七寸,一把抓住了她的大道命脉。

田婉最大的忌惮,当然是姜尚真看似风流,实则最无情。

换成寻常男子,比如魏晋、刘灞桥这些痴情种,哪怕牵了红线,她一样有把握脱困,说不得还能得利几分。

可一旦与姜尚真牵扯不清,她的下场,绝对好不到哪里去。尤其牵扯到大道根本,也就是说,不管双方离着多远,对于田婉而言,无论她逃到哪里去,哪怕是别座天下,依旧时时刻刻,她皆在情字牢笼中。最可怕之处,岁月拖延越久,她只会涉足越深。

就像水边一株杨柳,与一处激流滚滚的江心砥柱,两者用一条铁索捆绑起来,遭罪的,肯定不会是那砥柱,

姜尚真的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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