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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来者何人(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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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歙州刚刚穿上一件昔年衣坊的制式法袍,都还来得及走出门去找人喝酒,结果就被两位师弟找上门,差点跟他反目成仇,只得继续“有福同享”了。

归功于歙州和师弟水玉各自收取的嫡传弟子,当年问了个好死不死的问题。导致现在簸箕斋一脉,所有弟子都得跟着师父们一起穿女子衣裙。

于是这两位“大师兄”,到现在都是同门师弟们的眼中钉。

其实这个“四怪”的说法,有趣也有趣,好玩也好玩。

只是不知为何,所有人都觉得不是那么有意思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可能是如今的飞升城,少了那几位曾经熟悉至极的上五境剑修,少了那几个剑气长城的老人,也可能是少了那两个挨骂最多的读书人。

就像骂人,如果从头到尾,都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那边叉腰骂人,唾沫四溅,都没个人还嘴,到最后,也就觉得会累人了。

所以得有人对骂啊。

程荃和赵个簃,算是会骂人的老剑修了吧?

可是对上二掌柜,俩加一块儿,都不够看。

如今刑官一脉掌门人齐狩,听说当年只是坐在城头,明明啥事没做,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被吵架双方伤及无辜而已,就差点被程荃骂出一脑门屎。

剑气长城对待那位年轻隐官,要么喜欢,要么讨厌,就没有”。

从袖中摸出一只玉匣,很快就会将其彻底炼化,不出意外的话,就可以摸到玉璞境的瓶颈门槛了。

这就是玄之又玄的道缘。

好像这座山头,已经默默等待邓凉万年了。

故而这些年邓凉就在此结茅修行。

某个名为“不得”的心仪女子,既然求不得,也就不求了。

邓凉是在嘉春七年进入的五彩天下,担任了飞升城的首席供奉。

那会儿,齐狩也刚好跻身玉璞境,不过高野侯还是元婴境。

邓凉转身离开,在紫府山中散步。

第五座天下实在太大,进入这座崭新天下的人,又太少。就像一座巨大湖泊,被丢入几篓鱼而已。

走到一棵树下,蹲下地上,捡起一片落叶。

落叶他乡树。

思念如满地落叶,看上去片片都一样,其实都不一样。

那位代掌柜说得好,单相思,就像一场上吊,自缢的绳子,就是思念,头顶那根横梁,就是那个求而不得的心上人。

所有不曾遂愿的单相思,都是个阴魂不散的吊死鬼。

不吓人,不害人,只恼人,只愁人。

高野侯如今也已经是玉璞境剑修,泉府将昔年剑气长城的剑坊衣坊丹坊兼并,高野侯就成了飞升城当之无愧的财神爷。

不过高野侯不太插手具体事务,泉府一脉修士,如今真正管钱管事的,多是当年从晏家和纳兰家族中挑选出来的年轻人,其中剑修数量不多,资质一般,不然也不至于来泉府打算盘,约莫是化悲愤为力量,比起一般泉府成员,要更加一门心思铺在账本上。

泉府之内,灯火通明,高野侯坐在自己账房里边,有些想念自己的那个妹妹了,不知道在那北俱芦洲的浮萍剑湖,她修行是否顺遂,有无找到心仪的如意郎君。

只是一想到飞升城就要筹建书院一事,高野侯就有些烦心,根本不是钱的问题,所以才麻烦。

夜幕中,最南边的一座藩属城池,来了两个外乡修士,一个青衫长褂布鞋的中年男子,一个黄帽青衫绿竹杖的年轻人。

城门口有个摊子,如今的五彩天下,也没什么关牒可言,不过按照飞升城订立的规矩,一律访客,都得在这边老老实实落座,写清楚自己的来历,名字道号,家乡籍贯,师承山头,越详细越好,反正不得少于三百字,多多益善,就算写上个把时辰,也算本事,字数多了,还能喝上一壶早就备好的酒水,像那北边的避暑城,就是一壶哑巴湖酒,在这儿,就是晏家酿造的酒水了。

摊子后面,一条长凳,坐着两位年轻剑修,一男一女,境界都不高,其中一个甚至都不是中五境修士。

“来者何人?”

“听不懂。”

男子便比划了一下南北方向,大致意思是询问从哪儿来的。

若是北边来的,家乡就是扶摇洲,不然就是那个名声烂大街的桐叶洲。

那个青衫客用一洲雅言说道:“桐叶洲修士,窦乂。随从陌生。”

男子忍着心中不适,用蹩脚的桐叶洲雅言问道:“知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刚来,不知道。”

男子拿起一张纸,翻转过来,在桌上一抹向前,“照着上边的条目,一一写清楚就是了。”

一听说对方是桐叶洲修士,脸色就不太好,只是好歹没怎么恶言相向,如果不是职责所在,换成别的地方,正眼都不瞧一下。

于是那个自称窦乂的男子,便坐在长条凳上,与两位剑修隔桌对坐,开始提笔书写。

年轻男子不动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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