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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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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潘仕候脸色发白:“锦华他一早就出了门……不会的,我自幼就教导他要以贤侄为榜样,他如何会做出这种糊涂事,万不可能。”

一盏茶的工夫后,潘锦华被下人从茶楼里喊了回来。他进到前厅,见厉随也在,眼神不自觉就闪躲到一边。

潘仕候急忙问:“你跑去哪里了?”

潘锦华答:“八仙茶楼,今日约了几个朋友,在那里看戏听书,新来的班子,唱得倒还不错,下回若是奶奶嫌家里闷,倒是能——”

还没“能”出后半段,一把寒凉长剑已经架上他的肩头。

“贤侄!”潘仕候惊得声音都变了,赶忙握住厉随的胳膊,“贤侄切勿动怒,锦华或许当真是在听戏呢,先容我把事情问清楚。”

潘锦华也僵着脖颈不敢动,只咬牙道:“你要干什么?”

厉随冷声:“与魔教勾结,只有死路一条。”

听到“魔教”二字,潘锦华眼中慌乱更甚,却仍态度强硬:“你休要血口喷人,我怎会与魔教扯上关系?”

潘仕候抱着厉随的胳膊,也连声道:“是,是,锦华他虽不成器,却也不至于黑白不分,还请贤侄不要冲动行事啊!”

“有与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厉随的语调和剑锋一样冷,“我不听废话,所以你要么承认,要么死。”

“贤侄!”潘仕候站立不稳,浑身颤得快要筛出糠。

潘锦华狠狠道:“我没有!”

厉随剑锋微错,一道血痕立刻印上对方脖颈,鲜血在流淌之前,就先被湘君剑的寒气冻到凝固。潘锦华牙齿打颤,脖子僵硬得如同被套上冰套,半边脑髓都麻痹了。

潘仕候哆哆嗦嗦滑坐在地,看那架势,估摸是以为儿子已经死了。

潘锦华喉结滚动,想干咽一口唾沫,却发觉舌根已经不受自己控制,血液里像是游走了数千数万根冰针,带着锥心的痛苦与滔天恐惧。他惊慌地看着厉随,丝毫也不怀疑,自己要是再不承认,便会被对方活活切断气管。

“是……”他拼尽全力,从嘴里挤出一个含糊不清的字,“是我。”

厉随合剑回鞘,潘锦华向后倒在椅子上,双手握住冰凉脖颈,狼狈地呼吸着。

而潘仕候此时的脸色也并没有比儿子好到哪里去。虽然已经被厉随从地上扶了起来,儿子也没死,他却依旧嘴唇发颤,不可置信地问:“什么叫,什么叫是你,你当真与魔教有来往?”

“是……不是,不是,我没有。”潘锦华说得颠三倒四,嗓音嘶哑干裂,“他们找了我许多次,我都没有答应,只是这一回,这一回——”

厉随替他说完:“这一回你恨我入骨,便与焚火殿勾结,想要置我于死地?”

潘锦华眼底遍布血丝,加上鬼一样白的脸,狰狞怨恨。他胸口剧烈起伏,看起来像是憋了许多话要吼,却又被屋中浓厚的杀意笼罩着,最终全咽了回去。

潘仕候抬高手,狠狠一个耳光打在儿子脸上,气急败坏:“你是不是疯了!”

潘锦华脸颊迅速红了起来,嘴角渗出血丝,声音里也带上恨:“若不是你一直拿他与我比较,我如何会被焚火殿收买?”

“混账,你还敢找借口!”潘仕候震怒,看着也是气昏了头,在屋中没找到称手的东西,到门外拿了把笤帚进来就开始责打,嘴里连骂逆子,院外家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这阵仗,都吓得纷纷不敢说话。

厉随起身向外走去。

“贤侄!”潘仕候丢下笤帚,赶紧追上前求情,“锦华我定会好好教训,再详细问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还请贤侄高抬贵手,放他一条活路。”

厉随心中清楚,对方刚才的打骂都是做给自己看,却也不想多做追究。至于潘锦华,与魔教来往已久也好,还是真如他所说,是一时冲动只交易了一次也好,都已经暴露了身份。成为弃子的人,对自己、对赤天都没有太大价值。

……

日头渐渐下山了。

祝燕隐正坐在桌边,手边摆着一盏冷茶。

和江胜临预想的不同,他虽然害怕,却并没有怕到腿脚发软,需要家丁背回卧房。相反,祝二公子是自己走回去的,虽然脚步还是很飘,但脸上已经回了血色,被祝章与祝小穗问起时,也能情绪稳定地回答一句,嗯,我去城外散了散心。

江胜临不懂他这突然的镇定是从何而来,便试着问,二公子不怕了?

祝燕隐“咕咚咕咚”,一连灌下三杯凉茶,才惊魂未定地说:“我怕,但万一被章叔知道,又要念叨许久,以后还会多雇几十名护卫跟着,不如瞒过去。”

江胜临竖起拇指:有勇有谋,有勇有谋!

祝燕隐这回虽然没见到乱飙的血,但厉宫主那句“还用剑柄敲爆了那些人的头”依旧十分吓人,偏偏外头天色还转阴了,黑漆漆一片像是要落雨,或者闹鬼。

为了晚上能睡个好觉,不再梦到狂野爆头的厉宫主,他主动问江胜临要了一盒助眠药物,还有几滴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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