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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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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燕隐连连摇头,本来是想让其余人都回去,却反倒吵醒了厉随,他半撑着坐起来, 有些不悦地看着满院子的人:“有事?”

江胜临用眼神委婉提醒,别人家的金贵少爷被你拉上房当枕头,那当然有事。

厉随用两根手指揉了揉鼻梁,眉宇间又染回一层惯有的寒意,他单手拿起一旁的湘君剑,纵身跃回院中,目不斜视地,摇摇晃晃地,进了卧房。

江胜临:“……”

管家松了口气,赶忙差人去带二公子下来。祝燕隐连声:“等会儿等会儿!”

祝章苦口婆心劝:“入夜会起风,公子若想继续赏月,至少也要挪回院中。”

祝燕隐苦着脸,赏什么月,腿都麻了,得缓缓。

江胜临看着众人把祝燕隐扶回卧房,心情很复杂,这都是什么事。

他又站在厉随窗前看了一眼,结果一道掌风顷刻迎面扫来。

江胜临:“!”

你靠在别人腿上睡觉的时候怎么就没有这么强的戒备心了!

厉随重新闭起眼睛,裹着醉意与残余的半分梅兰香气,一起睡了。

做没做梦不知道,但很安稳。

翌日清晨。

江胜临拎着一个茶壶出现在门口。

厉随用凉水擦了把脸,把手巾丢回架上:“有事?”

江胜临道:“给你送醒酒汤。”

厉随宿醉未消,脑中依旧钝痛,一口气饮下大半壶:“多谢。”

江胜临继续啧啧啧的。

厉随被吵得心烦:“吃错药了?”

江胜临抱着那么一点点唯恐天下不乱的看热闹心态,问:“你还记得昨晚喝醉后,把人家祝二公子拉去房顶当枕头的事吗?”

厉随:“……”

江胜临拍拍他的肩膀,无妨的,与金城那个一喝醉就摔锅摔碗骂媳妇,最后一跤跌入渠沟,摔成歪脖子光棍的张铁匠一比,你这酒品已经算是不错,很能上台面。

厉随:“我还做了什么?”

江胜临轻描淡写地回答,也就嘤嘤嘤地哭了一会儿吧,祝二公子的衣襟都湿透了,其余倒是还好。

厉随面如寒霜,飞起一拳。

江胜临脚底抹油,溜得飞快,可见这两年神医的轻功日益精进,也确实是苦练出来的。

祝燕隐正在吃早饭,这里条件不比江南家中,但祝府的厨子还是每天翻着花样煎炒烹炸——没错,祝府此番北上,连厨子都自带。

院里的祝小穗:“厉宫主,这么早。”后半句吞下去,这么早你怎么就来了。

祝燕隐也挺诧异。

厉随径直进屋,拖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昨晚我喝醉之后,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祝燕隐放下手里的调羹,“什么都没说。”

厉随沉默与他对视。

大魔头要是出现这种明显带有威胁和不信任的表情,绝大多数江湖人都会战战兢兢,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要死了。但祝二公子不一样,他虽然也有点心虚,但并不觉得自己会死,只是觉得是不是脸又要被恶狠狠扯住了,于是及时咽下嘴里的小馄饨,咕嘟。

厉随勾勾手指。

祝燕隐反而往后缩了缩,主动供认:“就说了讨伐魔教的事。”

厉随眼底明显一沉:“都有什么?”

祝燕隐一五一十,把昨晚的简短对话粗略回忆一遍:“就这些,没了。”

厉随表情一言难尽,心情也很一言难尽,就如江胜临所言,他已经许多年没醉过了,昨晚实在不该多饮那几坛。

厅中很安静。

过了一会,见厉随还是不准备说话,祝燕隐慢吞吞往他面前推一碗馄饨,吃吗?

厉随胃口全无,他站起来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

祝燕隐立刻举起右手,很懂行情,我不说,我谁都不说!

厉随暗自摇头,大步离开小院。

祝小穗提心吊胆地,觉得自己若每天被这么吓上一回,八成没多久就也要求助江神医了。

祝燕隐递给他一个糖包:“其实厉宫主也没那么吓人。”

祝小穗完全不认同,厉宫主还不吓人吗,前些年有不怕死的江湖小报发起评选,你是要孤身一人三更半夜去乱葬岗里与无头尸体共睡一晚,还是要与大家都知道他是谁切磋武学,结果所有人都选了乱葬岗。

祝燕隐很坚定,肯定没有所有人,至少不包括我。

他抽空去找了江胜临,还带了盒好吃的点心。

江胜临正在收拾药箱,一看他这架势,基本猜了个七七八八:“祝公子是想问昨晚的事?”

“我听厉宫主说,杀赤天要用他的命去换。”祝燕隐试探,“是真的吗?”

江胜临叹气:“此事说来话长,与祝公子没什么关系,还是别问了。”

“我并不想窥人往事。”祝燕隐赶忙解释,“只是想来告诉神医,若厉宫主的旧伤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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