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 / 2)
油炸三面白就更不用说了。
确实酥香鲜美。
祝燕隐最后盛了一勺蛋羹。
江胜临和蓝烟眼睁睁看着厉随端走了最后一小碗。
前面几样还能说祝公子确实吃得好听, 让人忍不住也想尝一尝,那这蛋羹总没声音了吧,怎么也跟着学?
祝燕隐喝完汤,用旁边摆的手帕擦干净嘴,又将沾有油渍的一面反折回去, 整齐放回原处,这才吩咐下人上茶。
江胜临和蓝烟不约而同看向厉随,这个学吗?
厉宫主面无表情地擦完嘴,把手帕丢给江胜临,带内力的那种,呼啸如拳。
神医:脏话。
祝燕隐笑着说:“今日的茶是红枫,余味甘甜,还解腻。”
厉随放下茶杯:“太苦。”
“红枫会回甘。”祝燕隐捧着茶杯,“先苦后甜。”
江胜临拍拍厉随的肩膀:“听到了吗,先苦后甜,是好意头。”
厉随垂下视线,又饮了一杯。
甜味很淡,但确实是有的,淡而悠长,长久地绕在唇齿间。
祝燕隐见他心情似乎还不错,于是趁机问:“今晚夜探尚儒山庄,是为了查命案的事吗?”
江胜临:连夜探的事情也告诉祝公子了吗?
蓝烟:什么夜探?夜探什么?夜什么探?
厉随看向他:“你想去?”
祝燕隐受宠若惊:“我也能去?”
厉随道:“你不能。”
祝燕隐顿时泄气:“那你为什么要问。”
厉随嘴角恶劣地一扬,像一个不招人喜欢的小孩,抓着一只五彩斑斓的漂亮大蝴蝶去逗别人,等到对方想要时,又一把撒手,惹得人哇哇大哭,自己却叉腰大笑那种。
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调皮小孩有爹打,而厉宫主没有,所以还要更无法无天一点。
红枫茶喝完,这顿宴席也就散了。祝章带人进来收拾时,见祝燕隐独自一人坐在桌边,闷闷不乐的,立刻就心疼了,问他:“公子不高兴?”
“嗯。”祝燕隐道,“成天待在这里,闷得慌,我晚上想去快活林看看明传兄。”
祝章心说,哪里就“成天待在这里”了,不是三天两头往外跑,还跟着厉宫主去林子里查了回命案,那是咱们该管的事情吗?但他嘴上没说,依旧乐呵呵地哄:“行,那公子先坐一阵,我去差人准备马车。”
快活林的名字听起来很像单脚踩在椅子上撕扯烧鸡的土匪窝,但其实只是处普通客栈,距离陕南客栈仅一街之隔。祝府的马车气派停在门前,名剑门的弟子立刻迎出来,歉意道:“祝公子,我家少主今日染了风寒,有些发热咳嗽,已经睡下了。”
祝燕隐道:“那让明传兄好好休息,别打扰他,我去二楼喝杯茶就走,夜里风实在冷。”一边说,一边还咳嗽了两声,弱不禁风搞得很逼真。名剑门弟子也只好收拾出空房,供这位金贵公子歇脚。
祝燕隐站在窗前看了看,很满意这个位置,对面恰好是山南客栈黑漆漆的顶。
祝章看出端倪:“公子怕不是来找赵少主的吧?”
祝燕隐一脸淡定,只要假装没听到,就没人能拆穿我。
祝章:唉,江湖误人。
厉随也看到了祝燕隐进快活林,看到了二楼的灯烛亮起。
他并不讨厌这种明晃晃跟来看热闹的行为,甚至在祝燕隐出现在窗前时,还有心情扯下手旁一朵粉色小花,让它夹裹着风飘过长街。
恰好落在那人的雪白衣襟上。
这可能是厉宫主此生用内力,用得最温柔的一次。祝燕隐捡起小花,惊讶地抬头看向对面——依旧是寂静的三层楼笼在蒙蒙夜色里,没有人影,没有动静,只有也将蜡烛熄了一半,替自家公子铺好床——客栈自然是有床的,悄声道:“若是累了,就先歇一阵。”
“不累,我们等会就回去。”祝燕隐依旧坐在桌边,留心着对面的动静。
他何止是不困,简直精神得三天三夜都不必睡,满心紧张激动,宛若自己也正在山南客栈中。
厉随悄无声息落在院内。尚儒山庄此番只派出了一名管账的堂主,自然无需带太多弟子。此时所有人都已经睡了,连值守的人都没有,就那么大喇喇敞着,看起来不像藏有秘密,也确实没藏什么秘密,只有此起彼伏的鼾声。唯一的收获,可能就是行李中那数十瓶红杏药坊的伤药,的确与密林中的瓶子一模一样。
厉随倒出一些药粉,将瓶子重新放回去。
沙沙,沙沙。
踩过楼梯的脚步比秋雨更轻。
祝燕隐仰头看着天色:“怎么下雨了。”
祝章替他裹了条披风:“晚秋可不就是雨水多,公子不愿回住处不要紧,至少在这里眯一阵,别熬坏了身子。”
祝燕隐又扭头看了眼对面,一下雨,更黑了,只有客栈前的两串红灯笼,被风吹得晃来晃去。
祝章看着他恋恋不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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