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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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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燕隐:算了,当我没说。

桃花是暂时不用从天上往下飘了,大魔头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善解风情。不过厉随却琢磨出了一点意思:“你想让我半夜来你房中?”

祝燕隐一边擦脸,一边矢口否认,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厉随又问:“那我今晚过来?”

祝燕隐将手巾丢回盆中,转头与他对视,这种事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的,你怎么还提前预约上了,又不是城中老流氓踩着歪脖子树与小寡妇私会,搞得一点美感都没有。

厉随伸手扯他的耳朵。

祝燕隐半天憋出一句:“你半夜不好好睡觉,为什么要跑来我房中,不行!”

厉随道:“你脸红了。”

祝燕隐不假思索,我没有。

厉随将人拎到铜镜前,自己也微微俯身,将下巴抵在他肩头:“自己看。”

祝燕隐索性闭上了眼睛,只要我不看,脸红的人就是你。

厉随又笑,头发与呼吸都拂过祝燕隐的耳侧,烫得他那一小块皮肤越发红起来,下一刻就燃烧也不是不可能,反正大家都正是冲动难耐的年纪,稍微丢个火星就能搞事情。

祝燕隐被他从身后抱着,脑子跟着乱,虽然两人之间原也没什么窗户纸,但有些事情毕竟还没说开,现在这样,搞得好像只有自己一个人心思旖旎,这怎么可以,读书人金贵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于是他侧过头,在厉随脸上飞速地亲了一口。

江南恶霸调戏起良家魔头,就是这么得心应手,不服不行。

厉随:“……”

屋内屋外像是在这一刻同时安静了,至少祝燕隐已经听不太到街上的闹哄声,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厉随,没说话,当然主要还是紧张得说不出话。

厉随将人更紧地抱进了怀里,抱了好一阵,才说:“我还没有从江胜临那里讹来五十年。”

祝燕隐问:“那你能活多久?”

“十年,或者五年。”

“嗯,确实不长。”

厉随在他脖颈处轻蹭。

祝燕隐继续道:“若真的只有五年,那你就得赶紧列一个单子出来,把心中未了心愿一一写下,再一一做完,免得徒留遗憾。”

厉随抬头:“你怎么也不安慰我一下,说不定能活二三十年呢?”

祝燕隐道:“嗯嗯,说不定你还能活二三十年。”

厉随双手扯住他的脸,威胁:“不够真诚,重来!”

祝燕隐唔唔唔:“我要流口水了!”

“不管!快点!”

“好好好,你等我准备一下。”

祝燕隐把自己的脸抢救回来,站着酝酿感情,酝酿了半天才开口:“你一定能——”

厉随打断他:“好。”

祝燕隐一噎:“……你好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你不用说。”厉随看着他,“我答应你,一定会活到白头。”

祝燕隐:“嗯。”

祝燕隐又笑道:“那我可记住了,你别耍赖。”

初冬的太阳暖暖的。

鹤城的才子们在城门口错过了江南才子第一次,在客栈门口又错过了江南才子第二次。

厉随带着祝燕隐,一路疾驰出城,这回连祝府的护卫都被远远甩在后头,沿途只有风声。

两人要去山顶看雪。

其实也不是看雪,主要客栈人实在太多了,城里也寻不到别的清静地,两人都想与对方独处,就只好挑又高又冷又苦寒的地方,人迹罕至,生生把你侬我侬花前月下谈出了结伴修仙的调调。

祝燕隐搓着手:“好冷。”

厉随用自己的披风裹住他:“回去?”

“不回去,才刚来。”祝燕隐踩了踩地上的雪,“城里人多又闹,这里清静,我们等会再往高处走走。”

厉随顺手给他捏了个小雪人:“像不像——”

祝燕隐:“好丑。”

厉随话到嘴边迅速一转:“江胜临。”

祝燕隐发出灵魂拷问:“你为什么要捏一个江神医?”

厉随面不改色:“如果讹不到五十年,就弄个针天天扎他。”

祝燕隐:“有道理。”

客栈中的江神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就是觉得后背发凉,好像被谁算计了的样子。

这座山高, 却不陡峭,被薄薄一层积雪掩埋了石阶,沿途枯枝上绑着褪色的五彩飘带, 依稀能看出盛夏时节游人如织的热闹景象。山中流出的溪流已经冻成薄冰, 到地势略微平整处, 还能发现石头上挂着不少长柄勺。

祝燕隐笑:“你猜,这些勺子是做什么的?”

厉随道:“饮酒。”

祝燕隐吃惊:“这你也知道?”文人聚会时, 欢饮纵情,常常会推选出一人坐于石上,手持长瓢为四座分酒, 玉杯清酒歌以散愁, 不醉不休, 难道武林中也有一样的盛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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