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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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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拉住他的衣袖,“时间还早,我们去外头逛逛。”

江南的夜,远没有王城那么喧嚣,百姓都是早早就歇了,四野寂静一片,不过有一个地方除外,那就是运河边——因为河面上有许多艘画舫,每一艘上都有许多漂亮多情也多才的姑娘,她们正在弹琴唱曲,与客人调笑取乐,热闹极了。

“想去?”

“不想去,你也不准去。”

“那为什么要来这儿?”

“远远看热闹嘛。”

祝燕隐拉着他在婆娑的树影里散步,又把手指勾在一起晃。

这种无所事事的闲散夜晚,可太适合一对小情侣腻在一起了。祝燕隐走着走着就困了,站在路边揉眼睛,厉随问:“要抱还是要背?”

“背。”

“回家?”

“不回。”

于是厉随背起他继续在城里走。照他的功夫,自然一早就觉察出祝府的护卫正在不远不近地跟着,祝燕隐自己也知道,但两人谁都没有管,就只一边小声说着没什么意义的闲话,一边在城里闲逛,看到别人家门口挂着的灯笼,都要停下来研究一下样式,直到深夜才回家。

然后翌日,祝燕晖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用来自我解释“弟弟为什么要在深夜和万仞宫的宫主手牵手一起去河边散步”,难道江湖中正在流行这种诡异的风气吗?比如说“你我二人既相见恨晚,不如现在就手牵手去河边走上一圈,从此结为异性兄弟”之类。他还特意派人出去打听了一下,结果并没有这种规矩。

在此后一段时间里,又陆续有别的消息传进他耳中,比如说二公子刚刚站在院里,拉着厉宫主的手不放,一定要出门去逛集市,比如说二公子早上胃口不好,所以没让厨房单独送点心,自己端着厉宫主剩下的半碗粥喝了,再比如今早厉宫主是从二公子卧房出来的,还很衣衫不整,头发也乱。桩桩件件,听得祝大少爷胆战心惊,一路从“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发展成“眉头皱得根本没有办法舒展,这事情明显不简单”,愁得好几天连饭都吃不下。

唉,江湖。

唉,不省心的弟弟。

若被爹娘知道,可该如何是好?

而祝燕隐还在快乐地和大魔头一起晒太阳,两个人靠在宽大的软塌上,身上搭一条柔软的毯子,互相捏手玩。

“大哥今天又拐弯抹角地问我了。”

“问什么?”

“问你怎么会从我的卧房里出来,还没穿衣服。”

“我穿了。”

“没穿好。”

“你扯的。”

“嗯。”

但真的就只是扯一下,并没有做别的,甚至厉随昨晚也并没有留宿在祝燕隐处,只是早上来叫他起床时,被读书人拉进床帐中胡乱非礼了一番。

不过祝燕隐并没有向大哥解释,而是一脸“对啊对啊我们就是有情况”的心虚式表情。看得祝燕晖脸色越发变白,不行了,我呼吸困难。

厉随问:“你就准备让他们这么一点一点猜?”

“也不算猜吧。”祝燕隐转了个身,搂住他的脖子,“我觉得我们已经很明显了呀。”

厉随低头亲他。

最倒霉的当然就是祝小穗了,他先后被大少爷和老爷叫过去细细盘问,自己还很糊涂呢,心想这是哪跟哪啊,于是矢口否认,态度坚决得很,结果一回院子就看见厉宫主正抱着自家公子,让他摘高处树梢上的粉色小花玩,两人落了满身满袖的香。

“……”

慢慢的,全祝府就都知道了。

像这种事情,古往今来的书里其实有不少,而且有些故事还挺唯美的。但故事毕竟是故事嘛,一旦真的发生在眼前,大家还是需要一点时间来适应。反应最大的是祝欣欣,因为他先是被祝燕晖骂了一顿,又被祝老爷骂了一顿,简直无妄之灾。于是堂兄气冲冲的出门,打算把堂弟也骂一顿,结果刚一进院子,就看见黑衣大魔头正坐在院中擦拭着那把恐怖的大宝剑,顿时觉得脖子好疼啊,读书人根本受不得这种惊吓。

祝老爷和祝夫人仔细琢磨了好几天,家里出了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儿子,到底要不要走一下“一怒之下把人赶出家门”的流程呢,可以倒是可以,但很明显,现在赶出去,过个三年五年照样得让他回来,所以不然还是算了吧,鸡犬不宁也挺累的,况且脑疾才刚治好。

于是厉随就还是继续住在祝燕隐的院子里,只有在万仞宫来人,需要他处理一些门派中的事情时,才会去城中的客栈待两天。

这天中午,祝燕隐让厨房炖了一点鲜笋排骨汤,亲自送去客栈。

厉随往他身后看了眼:“是谁?”

祝燕隐低头喝汤:“我娘院里的仆役,来给她当眼线。”

厉随立刻盛起一勺子肉,强行塞进他嘴里,试图营造出一种伉俪情深的效果。

祝燕隐被噎得咳嗽了半天。

时间过得很快。

最先接受厉随的是祝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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