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 / 3)
在楚娆隐含忿忿不平的眼神注视下,楚堇高高兴兴的带着四个丫鬟回了飘兰苑。
住了一个多月的筚门闺窦,诸事不便,如今回到大房子里,楚堇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好好泡个汤浴,舒缓车途劳顿。虽说,也就两个时辰不到的车程而已。
丫鬟为她备好热水后,便来闺中叫,正倚靠在贵妃椅上小憩的楚堇,被几个丫鬟搀扶着睡眼惺忪的移步湢室,宽衣迈进浴桶。
香柏木天然自带的香息,载着温暖的山茶花瓣水。楚堇整个人泡在其中被融融暖意浸裹,一时间四肢百骸都仿佛开了窍般舒爽。有丫鬟提着小木桶适时为她添续热水,还有丫鬟动作轻柔且熟练的为她顺发擦背,因着太过惬意,很快又是一阵困倦感袭来。
就在楚堇昏昏欲睡之际,被丫鬟的叩门声唤了回来,之后那丫鬟隔着门禀报:“小姐,有位姓窦的公子求见,夫人让奴婢过来问一句,是见还是打发了?”
姓窦?那指定是窦文山了。楚堇想着这人也是执着,今儿个石浔镇时她的举动还不足以表明心意?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不想还跟过来找上门了。
“不见。”楚堇语气决绝,没有半点儿的纠结。
那丫鬟退下后,立马去偏堂将意思转给孙氏,孙氏让门房去将人给打发了,只是这事孙氏也多少犯些嘀咕。小堇才头一天归家,这大晚上的就有公子追来,若传出去免不了落人说嘴。
因着孙氏为此发了通小小的脾气,这事儿很快就传到了玫园。玫园正是楚娆所居的小院儿。
“你说什么?都这么晚了居然有男子上门求见楚堇?”正卸着耳铛的楚娆听了来禀的话后,侧着脸不敢置信的审视那丫鬟。
因着注意力的骤然转移,很快她就发出“啊”一声痛吟!银钩扎了耳垂儿一下。
若放平时,楚娆定会先将那分散她心思的丫鬟痛打或是严斥一顿,可这会儿她有些顾不上了。显然被银钩扎一下的痛感,没有听到这消息的快感来的刺激。
主子被耳铛扎到,丫鬟吓得跪在了地上。可见楚娆没有发怒的意思,只一双眼睛泛着精光期待着她的确认,便用力点点头:“是,那男子就在大门外,刚刚夫人才派了门房的人前去打发。”
这下楚娆笑了。只稍迟疑了下,便转头对着铜镜拢了拢拆卸头饰后略显凌乱的发髻,而后起身亲手扯过一件莲青色斗篷披到身上,兜帽罩好,抬脚出屋。
迈过门槛时,她突然想起什么事儿脚下一顿,扭头睨向仍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去找桂儿领十巴掌,记得晚上用冰块敷脸。”说罢,人便笑着出了门。
小丫鬟捂着脸委屈巴巴的从地上爬起,这还没领罚呢就觉脸上火辣辣的。玫园的下人被打被罚那都属家常便饭,只是打完罚完,小姐还会让她们自行妥善处理伤势,以免被外人发现,美其名曰家丑不可外扬。其实玫园哪个下人不知道,小姐这是既要做蛇蝎毒妇,又要立白莲牌坊。
晚霞渐消渐融,淡天一片琉璃。楚娆带着两个贴身丫鬟,步履轻快的穿过几段游廊,来到大门处。她将兜帽向前拽了拽,面容完美的隐进一小片阴影里,而后快步出了府。
“公子请留步。”娇婉的女子声音穿过尚未浓重的暮色,传至窦文山的耳畔。正被马儿驮着缓步离开的窦文山急急勒马回头,见一纤媚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女子被大大的斗篷遮掩住面目,声音有几份像小堇,又有几分不像,反正他与小堇也只见过一面,分辨不真切。但是除了小堇,这忠正伯府里还能有谁会来见他呢?
一刹之间,窦文山脑中掠过这些判断,他高兴的翻身下马,阔步迎去:“小堇!”他声色微颤,毕竟刚刚被门房轻慢冷硬的打发了,心里正失落,愁着如约登门如此不被待见,那日后再想见她要以何名目?故而此刻的柳暗花明,完全如天降大饼般让人意想不到。
在相隔五六尺距离时,楚娆蓦地驻下了脚步,而后将兜帽摘下。原本大喜过望狂奔而来的窦文山,在看到楚娆面貌的那刻脸上骇然了下,仿若被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灭了他一颗燃灼的心,也打退了他的脚步。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
“你……”他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完全陌生的女子。
“窦公子,我是楚堇的妹妹。”
一听是小堇的家人,窦文山立马敛了面上拒人千里的怪骇表情,挤出个笑脸:“原来是小堇的妹妹,不知姑娘可是帮小堇来给我带话的?”
“是。”楚娆毫不犹豫的点头:“姐姐说,今日刚回伯府,亲人仍在欢聚,委实不便被外人打扰。但又放心不下公子,于是托我来好生安抚几句。”
“小堇她……当真这样说?”窦文山两眼放光,一双瞳仁起舞般来回梭巡,很是动情。下午在石浔镇追马车时,他沮丧至极,还以为桐小堇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了。
楚娆失笑,来前她心中便隐隐有了猜测,待亲眼见到这男子,更加笃定了那份猜测。楚堇那种姿色放在京中名流圈儿亦属出类拔萃,于民间更是庸中佼佼。虎落平阳被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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