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 / 3)
今好容易享福了,结果又这样……”
“是啊,人各有命,她一伯府千金,这辈子过的倒不如个和伯爷夫人无半点血缘的假千金。”
“听说人世不醒已有月余了,宫里太医也去瞧过,看来是无力回天了。”
“嗐!你们还真当她能醒呢?据说是同时中了三种奇毒,样样都是顷刻夺命的!再说了,即便她真的能醒,当初害她的那些人岂能眼睁睁看着?”
“也是,要我说倒不如就这样去了清省,活过来也只能再遭后罪,弄得来那些奇毒的,想来也不是什么等闲。”
几位宫妃聊着走远,声音渐渐听不见。隔着一排花木的李玄枡,此时却驻在原地,良久未动。
说起来与那楚家姑娘也仅仅几面之缘,可不知为何,印象确是颇深。
她娇气、不承事儿,在东宫被他冷着脸一吓,便全身哆嗦快要哭了似的。可她也狡猾、淘气,敢大着胆子换上纳衣混进佛华寺去见他。
这样一个鲜活的人,不该早早命绝。
莫名动了恻隐之心,李玄枡走出御花园后没回东宫,而是改道去了太医院。
在他看来,也许是太医们觉得那姑娘不过是个伯府千金,还是村野长大的,故而不如对宫中主子们上心。是以他打算亲自去交待两句,让他们将人治好。
可到了太医院,李玄枡一见太医们翻医书查古籍的忙乱相,才知那姑娘是当真难好了。
于这些太医而言,楚家姑娘虽不是宫里的主子,却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疑难奇症!故而纵使皇帝只交待了张太医,其它几位太医却也愿意帮着忙和,这对他们而言更像是研究一门新课题,一旦攻克,医史留名。
太医们见殿下属实关切,便仔细呈报了楚家姑娘的病情,又将之前用药的记录册子呈敬给太子过目。
李玄枡看不懂那些乱七八糟的草书方子,只问道:“她可会死?”
张太医道:“暂时应当不会。”
“那她可会醒?”太子接着问道。
张太医盘桓了下,如实道:“回殿下,请恕微臣不知。此种奇症臣等从未见过,不过是在摸索前行罢了。楚姑娘能不能醒来,何时醒来,微臣心中也并无把握。”
太子心绪略微复杂,暗道世事无常,不久前还能让他逗闷子的小丫头,居然转眼就人世不醒。他也只能叮嘱张太医常往伯府瞧着点儿,之后又顺便问了问伯爷和伯夫人的近况。
张太医道:“楚伯爷倒是看着还算硬朗,伯夫人就熬得很是憔悴了。而且夫人爱女心切,还有些病急乱投医。”
“哦?如何乱投医法?”李玄枡问。
张太医叹着气答:“之前伯夫人四处请些江湖术士做做法倒也罢了,不过是丢些银子的事。可这回竟听信了民间冲喜的法子,学那些乡野土绅,给自家孩子寻了门亲。这委实是有些荒唐了……”
“冲喜?”
李玄枡极少出宫,对于这些民间的土法子不是太懂。待张太医详细解说之后,不由震惊。只是更让他震惊的还在后头。
张太医又言,事有斗巧,楚家挑的那个入赘女婿姜生,恰恰他还有过一面之缘。
张府有个姓郑的粗使婆子,郑婆子的家生子到了嫁人年纪,去岁有个来说亲的,介绍的正是这个姜生。若看外表,倒是平头正脸,且读过书,言谈举止皆可称道,若挑毛病,那就是年岁稍大,二十有六了。郑婆子想不通这样好的条件何故耽搁至此,便四处找人打听,后来才知姜生此人还有着两副面孔。
姜生家住在京郊埇桥镇,在外有副温和知礼的好性情,回了家却恍若换个人,脾气暴躁,易怒。几年前分家时因有不谐,甚至曾对爹娘拳脚相加!
本朝重孝道,不侍父母乃是大忌。姜生的劣迹邻里皆有耳闻,是以在本镇一直找不上媳妇。后来他便砸银子请了京城的媒婆,打算在上京寻一门亲事。
郑婆子打听清楚后,自然不肯让闺女嫁这起子人。想不到兜兜转转,他的线竟搭进了忠诚伯府。
听完这些,李玄枡直惊得说不出话来,脑中甚至浮现出楚家丫头被那姜生欺凌的画面。
他迅速晃了晃脑袋,将那些奇怪的画面挤出去。然后问道:“你既知这些,可曾告知伯爷和伯夫人?”
张太医摇摇头,坦白道:“微臣未曾。”
“却是为何?”
“这……”
见老太医一脸为难,支支吾吾半晌说不出原由,李玄枡便看懂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便道:“罢了。”转身出了太医院。
到了月上枝头时,东宫里的太子殿下还在想着这事儿。并非他刻意去想,而是脑子不听使唤,即便拿起书册来,也看不进去,满脑子皆是那丫头着一身纳衣扮作小尼,精灵古怪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 他便干脆放下书册不再挣扎,把小来子叫来,吩咐了桩差事。
“岁首西凉纳贡时, 曾送来两支千年野山参,那东西太补孤用不着, 在库房里搁着也是浪费。你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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