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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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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堇短叹一声,继续由常儿扶着往前行去,边走边喃道:“她来世上走这一遭,鸠占鹊巢霸了别人的富贵窝,任性恣情,荣华半生。若就这样去了,倒也算是享了一世清福。总该让她见识见识边境的艰辛,才对得起她的昭著恶行……”

是夜,李玄枡依旧晚归,宫人们依他之前吩咐,在太子妃上床后便将寝殿的灯烛熄灭了数盏。

立在屏风外,李玄枡看着内殿的昏暗灯火有些发怔,迟迟没有抬脚转过屏风去。

父皇早就告诫过他,身为大周的储君,可以有三宫六院众多妃嫔,却不可对后宫之事过于牵挂。

之前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将此言奉为圭臬,故而在男女之事上并不肯多费心思,这才迟迟未娶正妻。后来被父皇逼得紧了,他一咬牙娶了楚堇,也只当是与父皇置气,顺道图个清静。

可是楚堇醒后,这些日子他非但没有觉得清静被打破,甚至还每日觉得充实无比。他当初决心娶她,当真是为图清静?

雷雨大作的那一夜,楚堇像只被吓坏了的猫儿缩在他怀里,他非但不嫌她扰了他的安寝,反倒无比快乐。可是尽管察觉到自己的这些反常,他却依旧告诉自己,他对她只有怜悯,那些情不自尽的搂抱,也不过是男女共枕难免发生的肢体接触,一切都与情爱无关。

身为大周的储君,他可动性,却不该动情。

直到今日在马车上,颠簸之时楚堇朝他撞来,他明明有机会在她撞入自己怀抱之前将她扶住,可他却没有这么做。那一瞬,他才清楚的意识到,一直以来他是情真意切在渴盼她的。

原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对那个女子动了情。

可是……

父皇的叮咛回响在耳边,李玄枡转身出了寝殿,小来子连忙上前请示:“殿下,可是有何吩咐?”

“去给孤拿壶酒来。”

小来子怔了下,迷迷糊糊的领了命去取酒。不一时便双手捧着一坛噬魂香回来。见殿下已入了东次间,便将酒抱过去放置在案上。

“殿下,这是这次西凉使臣入京才进献的,圣上大赞,说此酒清冽醇香,后劲绵长,回味无穷。”

李玄枡只是忽地想饮酒,并不在意那许多名头,于是也未对小来子的话上心。抬手端起斟好的一杯,仰头灌下。

放下酒杯时见小来子还杵在眼前,李玄枡便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他退下。小来子知趣儿的退下,候在门外,不时往里觑上一眼,竟见太子好似诚心买醉,一杯接着一杯饮了下去,连个酒肴也不就。

这下小来子有些慌了。

可是让他再进去打扰太子的酒兴,说些扫兴的劝酒话,那是打死他也不敢的!急得在门外盘桓片刻,小来子想起太子妃来,便调头去了寝殿外。

“太子妃可安置了?”小来子问今夜值守的宫女。

宫女答:“太子妃半个时辰前便睡下了。”

小来子心道完蛋,右拳砸了下左掌,犯起了难。可再一细想,太子的身子可是最要紧的事儿,这时候也不得不叨扰太子妃了。于是命小宫女进去看看,太子妃可睡熟了?若是还醒着,便将太子在东次间嗜酒之事禀告一声,让太子妃想法子去劝劝。

小宫女去到立屏前,小声朝里唤了句:“太子妃娘娘?”

楚堇果真未睡熟,只一声便将她从浅梦中唤醒,她扭过头来往外看了看:“何事?”

小宫女便将太子之事禀报给她,她也立即起身披衣,趿上鞋子稍稍顺了顺头发,便往东次间去了。

小来子和先前那个宫女都提着颗心,一路跟随太子妃去往东次间,目送太子妃进去,两人便止步在门外,静待里头的动静。

楚堇进屋时见李玄枡正仰着脖子,手执银杯高悬过头顶,琼浆成一细流缓缓注入他的口中。她还是头一回见太子这般饮酒,不免惊讶,也好奇这是出了何事,致使他如此心烦买醉。

楚堇知道即便是再文雅的人,醉酒之后也会换一副脾气,于是有些胆怯。但既然来了,身为太子妃有些话她不得不劝,于是硬着头皮走到李玄枡的身前,伸手想去夺下他高举的杯子。

恍惚间李玄枡以为是小来子扫他的兴,正欲急眼,却垂眸一看,见立在自己身旁的是太子妃。

锁起的眉头便缓缓舒展开来。

她粉黛未施,素净的脸蛋儿借灯烛焕发出莹白光泽,宛如凝脂。长发披散着,两侧顺滑的挽至耳后,却有细细的两缕从薄肩搭落至胸前。衬在那随意披在身上的海棠红斗篷上,有种慵懒的冶艳。

这是幻觉吧?他醉了……

是了,李玄枡想起在楚堇醒来之前,夜夜都要入他的梦中,发生一些奇怪的情节。他愈发坚信自己醉了,这是梦。他的太子妃早已睡下。

不过既然是梦,他便没什么好担忧的。他将手中银杯随意一扔,空出的手顺势抓住楚堇缩在斗篷里的手,然后蛮横的一扯,使她身子旋转了半圈儿,伴着一声惊呼,稳稳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那件海棠红的斗篷本来便只是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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