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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我想见你可以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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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 8月 28日 木曜日

在电车的门边斜靠着,半人高的窄窗外,轨道电杆投影一根根掠过去,映在眼球上像是漆黑的胶片滚动播出,紧了紧怀里的干洗衣袋。

临时买的黑色套装肩线缝得并不合身,大臂处空空荡荡,所以在葬礼上整个背影看起来挺拔宽阔,但腿又过于细长,对比之下的不协调徒显萧索瘦弱。

葬礼后曾对着穿过一次的套装发愣发呆,崭新的衣物依旧浸满樟脑的气息,唯一的改变就是无法观测到的织物缝隙一直萦萦绕绕地向外散发着一股线香的腻。

即使已经是葬礼后的一个半月,即使已经被清洗一新的素色套装,即使是站在汗味香水味密封车厢味五味杂糅的电车里,依旧勾勾索索地嗅到那股直冲脑仁的线香味道,像是鼻子一直插在香灰盘里。

跟灰原的关系有多近呢,你说不上来,似乎只是尚未叫过对方名字的同期之交,但又是可以安心地将后背交给对方的同伴之契。

而同伴死了。

无声无息,在一场情报错误的‘意外’里。

——————————

凌晨3点25分,只有浴室惨白发青的灯开着。

走廊上有人在哐哐砸门,所以慌慌张张地抹把脸,然后跌跌撞撞地从浴室里扑出来冲去玄关。

门拉开前的瞬间换上一张睡眼惺忪的表情面具。

“硝子?你这个点不睡来吵我干什么?”先发制人的问句企图把门外的人打发走。

一反常态地脸色阴沉难看,连嘴角都向下抿紧,硝子伸手推开你径直走进玄关站定,目不斜视。一时摸不清她的生气原因所以僵在原地进退两难,片刻后你背贴墙壁,像只壁虎似的,绕过浑身怒气的硝子往房间内平移,经过浴室时不动声色地掩上了门。

“别藏了,浴室的腥味儿我站在这都闻到了。”

开口就是尖锐直白一针见血,硝子双手抱胸,扭头直勾勾地盯着你:“再这么吐下去就不是胃溃疡出血这么简单了,食道灼伤,胃穿孔,鬼知道什么时候会大出血,为什么不来找我治疗,反而这一个多月以来谁都躲着不见?”

“谁说的,我有送七海到高专门口,然后还好好说了再见,祝他以后工作顺利日进斗金。”

妄图采用嬉皮笑脸战术蒙混过关,结果硝子话还没听完就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想被发现,下次跑出来之前先照照镜子,擦干净嘴上的黑血再开门。”

下意识随手一擦,浴室门缝漏出的白光,照着手背上一道抹开的深褐色,你无话辩驳只好干咧着嘴讪笑。

“如果我没猜错,是被自己的术式反噬,所以神经性呕吐一直无法好转?”硝子扶着地板坐在了玄关台阶上,伸直双腿手撑在背后。

看这架势你如果不说实话,对方是绝不会善罢甘休回去的。

在心里长叹了口气,也许是你不爱惜自己身体的毛病深入人心,所以预备医生的职业病被触发,你愈发觉得硝子日渐态度强硬,对你的一切插科打诨蒙混过关深究到底。

“硝子。”

“嗯?”

“你有讨厌过自己的术式么?”

肩背泄气似的塌下,这是你卸下防备准备坦白一切时的下意识动作。

“嗯……很遗憾并没有,我对我的术式不过誉但也不厌恶。”

“我在一个月前,七海带着灰原的遗体踏入高专的瞬间,对自己的术式有了前所未有的,甚至可以说是完全彻底的了解。”

你没抬头看硝子的表情,只是自顾自说下去:“毕竟只要是个说得过去的咒术师,都可以感受到咒力和残秽,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与其说我的术式[三纲目]是追踪咒力,更贴切的说法是知晓负面情绪的细微变化。哀恸、过喜、无餍、狂怒、愤然,以及基于这些负面情绪产生的全部杀气、战意,或是畏惧、退缩,从那天起开始都可以实时感受到,连特定对象都可以指定。”

硝子狐疑地皱起了眉头,仰头与你对视:“这难道不应该是好事?”

“那如果躺在那儿的灰原说他还不想死呢?”

“……”

“残留在周围久久不愿散去的临终挣扎,期期艾艾的不舍和咒骂?该死的如果真的是这样反而容易了,灰原说他不想死只是有点担心妹妹,觉得愧疚,希望她以后幸福。自己都还没参加成年礼就走了啊多少给我对这个世界有点埋怨吧!”

强忍着翻腾的恶心感和满腔的怒意,你攥紧拳头手指甲都嵌进掌心大抵会淤红一片。

“别说什么幸好七海得救了,他妈的,怎么会有这种乐观的笨蛋!葬礼上他的遗体满都是安然欣慰的甜味,跟香灰的味道拌在一起——”

——腻甜腥膻地好像一抔掺了墓土的发霉渗水蛋糕泥。

你刹住话头没有说下去,那种腥甜像是用刮墙铲一层层抹在胃里喉咙里食道里。

“感受到人身上的负面情感变化,然后提取信息,把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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