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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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 7月 15日 土曜日
别熬夜,至少别连着大半个月熬夜。
不然就会变成现在这样,不要命似的做个昏天黑地一天一夜以后,肾脏心脏五脏六腑大概都罢工不干了,总之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清醒不来。
其实更可能的原因应该是趁他没在的这40天里,过度使用术式并准备在百鬼夜行当日瞒天过海的‘那个’道具耗费了太多精神,但是这个理由打死都不能讲。
所以即便心里不是这样想的,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一睁眼就能看到他守在一旁时你还是说“都怪你”,他说“对不起”。
然后你费力扯起嘴角,本意想笑得俏皮顽劣但实际看起来好像是空调吹多了面部瘫痪,苦哈哈地说“没关系下次再来,还没做够”,某人气疯。
虽然烧的大脑都已经傻了,耳鼻会厌疼的好似拿自行车车轱辘来回轧,但是费力睁开一条缝偷瞧着,看他一脸无语无奈加怄气还不能发作、担心你到愁眉不展真的很有意思,所以美滋滋地昏睡过去,下一次醒来再重复上述步骤乘n次。
做大概是做不够的,毕竟离平安夜只剩五个月了,还能有多少次呢,懒得算也不想算,能赢便罢了,万一赢不了呢?头疼得很。
新浸过冷水的毛巾拧干了蘸过颈部动脉和太阳穴,小心翼翼避开浴衣的领子和鬓边的碎发,最后重新冰过放在额头,看在这么细心周到无微不至地照顾人份上,你决定暂时先别头疼了,走一步看一步,心无旁骛地享受这五个月时光才是符合恋爱脑究极要义的选择。
于是迷迷糊糊再次醒来时,从薄被下伸出汗津津的手摸摸索索寻了半天,每动一下感觉骨头缝里都咿咿呀呀地喊疼,最后还是黑毛狐狸先探身过来握住手心:“怎么了?”
“之前吵架了,没忘记吧?”
把你蜷成一团的手指一根一根捋顺,然后用冰凉的毛巾轻轻擦着手掌,然后脉搏,然后手肘内弯,血管密集流速升高的柔嫩皮肤毛孔张开,物理层面加快散热,就在你昏昏沉沉以为对方避开事实不想回答,准备继续睡过去时,带着潮湿水气的手摸了摸你滚烫的侧脸。
“抱歉,我不好,说了很难听的话很伤心吧?”
“没有。”偏过头用脸颊去轻轻蹭他的手心,这几句是真心实意的,不是骗人,“也是我不好,离家出走之类。”
收回手压住t恤的下摆,然后伸开双腿在你旁边侧着躺了下来,你没有转头去瞧,但是听动响只靠想象也知道大概就像平时那样,左手撑在耳后垂着眼睑看你,那种时候眉头总是放松的,嘴角也自然地微微翘起,只是今天有点不一样,因为很久都没说话,右手放在腰腹轻轻拍了两下像是哄睡但又很快停下,长如叹气的深呼吸声沉沉的。
没什么要问的,你的呼吸声快跟他同频相融了,两个人都再清楚不过,即便继续讨论吵架的根由也无济于事,所有的可能性都通向同一个结果,除非某一方先让步。
你费力抬了抬钝痛的后背,往他方向转身挪动像是一只努力钻进土洞的小鼹鼠,鼻头耸动紧闭双眼,找了半天方向以后头顶传来一声无奈的呼气,然后隔着薄被的手自然地揽过你的腰扶住后背。
“我们和好吧。”发烧呼吸不畅所以你的声音听上去像被装在一个空瓷坛子里,瓮里瓮气。
“就算……我还是坚持让你离开东京去京都,这样也愿意跟我和好?”
“嗯,我会按照杰的作战计划好好执行。”是说谎,面不改色的,不过本来就烧到脸颊通红,就算眼神飘忽满脸骗子相按理应该也不会被怀疑。
可惜对方实在太了解你了,所以接下去的沉默中你大概想象得到,头顶的一双眼睛恐怕正直勾勾盯着你好似在探寻真话。
所以你说:“任性太久,偶尔也会想要善解人意地体谅一下杰的心情。”
这话是百分百的事实,所以身旁的人噗嗤一声笑了:“真是难得,居然说得出这么准确的自我评价。”
“什么嘛……”你撅起嘴万分不服气,“明明很认真的还来插科打诨。”
“抱歉抱歉。”背后的手伸上来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因为探身凑近而胸口擦过你的鼻尖,是熟悉的白檀混着干爽皂香。
“因为相信你。”被圈在怀里所以精神愈发放松,飘飘乎又要睡过去了,在意识沉下去之前还记得要把半真半假的谎话说完,“杰说过会赢的,我相信你。”
赢过所有人然后推翻旧世界真的这样容易的话,光辉战绩早挂在每一个热血漫和电影的反派脖子上花车游行给败者食尘的主角看了,因此即便身为特级实力逆天也依旧让人放心不下。
相信他是真的,服从他是假的。
既然是对方穷尽一生想要的,舍生取义把人推上既定的王座,也没什么不体面的吧,哪怕一直在欺骗他。
“杰会赢的,对么?”已经双眼紧闭只靠最后一丝意识在强行支撑保持清醒。
“嗯,一定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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