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 / 3)
茫一片,景仲对着湛蓝长空吹了声短哨,一个墨点遥遥飞来,不过眨眼之间,它越来越近,飞过九尺山最高的山巅,矫健强劲的双翅破开长空,几乎与流云擦肩而过。到近殿上空,它一个俯冲笔直向下,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朝景仲飞来。
景仲抓着画溪的手高高举起,那东西一声长啸,径直冲向她的小臂,遒劲的双爪扣着她的躯体,稳稳停住。
画溪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只靛青色的鹰。
昂首抖翅,俊伟不凡。
“王上,这是什么?”刚才吓出来的泪珠儿还凝在睫毛上,没干彻底,被雪色一映,愈加清透。
景仲说:“它叫阿奴,是隼鸟。”
说着,他抓起画溪的手,手指在她指腹轻轻一划。画溪感觉指尖一阵轻微地刺痛,像被蚂蚁咬了下一样,再一看,指腹冒出了一滴血。他捉着她的手,往阿奴面前凑了下。阿奴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在景仲脸上定了下,然后低下它高贵的头颅,嗅了嗅。
嗅完,又趾高气昂地站在画溪手臂上,目不斜视地看着远处层峦。
景仲吹了声短哨,阿奴得到信号,拍了拍翅膀,振翅而飞。
转眼间就冲进云霄,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见了。
画溪见它来去匆匆,不禁怔了怔:“好英气的鸟。”
景仲“嗯”了一声,也看向阿奴消失的方向,缓缓道:“阿奴擅长千里追踪,闻了你的血,以后你逃到天涯海角,孤都能把你找回来。”
画溪仰脸看向他:“王上,我不逃。”
景仲眯起眼睛,忽然轻拍了拍她的背:“以后要是遇到危险了,喊声好哥哥,隔着千里,孤都去救你。”
这一节还过不过得去了?
画溪攥着手指,轻轻咬着唇,低头小声“嗯”了一声。
她悄悄看了景仲一眼,又开口说:“王上,今天这些人是什么来头?他们为什么要装……”
景仲垂着眸,视线落在她葱白的指尖上,方才他割开的地方冒着血珠,她自己竟浑然不觉。他忽的捏过她的指,放入口中。
“啊——”温热的气息包围了她的指尖,她心都跟着提了起来。
景仲柔软的舌在她指尖轻扫,一圈一圈,勾得她呼吸一窒,心都快跳出胸腔了。
桃青给画溪煮了杏仁酪,正端着东西沿楼梯走上来。正好碰到温青带侍卫收拾刺客尸体,温青一手提了两颗人头,脸色铁青走在最前面。
桃青迎面正好撞到,她目光落到温青手中的人头上,吓得手中的托盘都掉了。
杏仁酪摔了满地。
空气中的血腥味儿让她胃里忍不住翻江倒海,她扶着汉白玉的石栏吐了起来。
温青听到声音,侧眸一看,哟呵,又是这个小白兔崽子。
她吐得眼泪汪汪的,腰都直不起来。温青心想,她是王后的侍女,自己这回护驾不利,帮衬她一下将功补过也好。
他迈着大开大合的八字步走过去,从怀里挑了张脏兮兮的帕子递给她。
桃青看了看他捏帕子的手,还沾着血。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两颗人头。
这帕子她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惊惧交加,嘴一瘪,大声哭了起来。
☆、
温青眉头皱得更深。
这小白兔崽子闹什么?怎么蹬鼻子上脸了。
“哭什么?”温青铁青着脸,执意把手帕递给她,声音沉得可怕。
桃青眼泪被吓得憋了回去,泪眼涟涟,嘴抿成一线,看向温青。眼眸里充满恐惧。她翘着兰花指接过帕子,温青这才弯起嘴角笑了下,然后蹲下去,帮她捡地上的托盘。两颗人头就在他手边,明晃晃离她极近,眼口俱瞪,令人生惧。
浓重的血腥味儿窜进她鼻子里,刚憋回去的眼泪又哗哗流了出来。
还没完没了了?温青听到她压抑的啜泣,皱了下眉,一手端着托盘,一手去拉她。
桃青顿了下,身子往旁边一缩,唯恐那一只手拧断她的脖子。
温青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目光停在自己拎着的两颗人头上。
哦,原来是怕人头。
这有什么好怕的?死都死了,又不能咬她一口。
麻烦。
温青拧了下眉,把两颗人头往侍卫那边一扔,用柔丹话叽里咕噜说了几句什么。他们捡起人头就走了。
“我送你回去。”他板着脸说。
桃青十分紧张,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本来想拒绝,对上他恶狠狠的眼神,她感到脖颈发凉,再多的话就不敢说下去了,轻轻咬着唇,声如蚊讷嗯了声。
下午发生了那样的事,画溪再也没有赏雪的兴致,到晚上睡觉前一直窝在寝殿,大门都没出。
那群黑衣人被景仲杀死之后,景仲又吐了两回血。黑色的血看得她触目惊心。澹台简带虞碌来给他诊过脉,开了药让他服下再静养两天。
画溪不敢马虎,喂他服过药服侍他睡下,她则巴巴地坐在床沿,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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