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 / 2)
于王上的。”
景仲抬起折扇,停留在她胸口,用扇间若有似无地画着圈,酥酥麻麻,让画溪后背不断冒着凉汗。
“如今你背叛了孤,你说孤该当如何?”
她抬起眼睛,心底是从未有过的平静,她说:“王上要杀要剐,我绝无怨言。”
呵,这还是那个怕死的蠢东西么?
景仲铁青着脸,说:“为了自由,死都不怕了?”
画溪心跳得很快,她盯着景仲的脸。这是和她记忆中的那张脸截然不同的样子,但她还是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熟悉的威严。
是她大意了,像他这种人,怎么可能就那么轻而易举地瞒过呢?
她咬了咬后牙,坚定地说:“不自由,毋宁死。”
“也不惜与孤决裂?”
画溪没料到他会这么问自己,下意识犹豫了下。
景仲不怒反笑,但那笑意半点温度也无,反而让人觉得阴森可怖。
景仲笑了一下,重新钳制住画溪的下巴,将她猛地往身前一带,目光恨恨地看着她的眼睛,企图从她的眸子里看出些除了恐惧和坚定之外的情绪。
然而,他失望了。
“好得很,李蛮蛮。”景仲恨得银牙咬碎,将她重重向前一推。
画溪跌坐在地上,臀部传来一阵剧痛。她下意识浅呼了声,低首揉了揉被摔得生疼的pi股,再抬起头。
景仲已经大步朝门外走去。
庭外的日光慵慵懒懒地照进来,落在他的背影上。
仿佛给他的轮廓镀了一层并不明朗的光,他身形在庭院中一闪,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桃青恰好回来,急匆匆跑回厅堂,见画溪在地上坐着,忙不迭扶着她站起:“好端端地,怎么坐在地上?”
画溪摇了摇头,她不知道景仲是什么意思。为什么突然就走了?
她心里乱糟糟的。
“刚才回来的路上我看到叶公子了,喊他也不答应,我还以为认错人了?”
画溪手都在抖,她这是活过来了吗?景仲竟然没有杀了她。
桃青一捏她的手,讶然:“怎么这么凉?”
“他来了,桃青。”画溪心神不宁,喃喃道。
“谁来了?”
“王上。”画溪声音飘渺如一场遥不可及的梦。
桃青手中的动作一顿,也愣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脸色顿时煞白一片:“他……怎么知道咱们还活着。”
“叶公子,他就是王上。”画溪抓着桃青的手,说。
桃青眉头揪起来:“那……咱们怎么办?不如逃吧,咱们赶紧逃吧。”
“不,他既然能找到这里,就算咱们逃到别处,他还是照样能找到。逃不掉的。”画溪深深吸了口气,双手紧紧握了握,下定决心似的,说:“既来之则安之,走一步算一步吧。”
今日他放过自己了,至于明日如何,那就明天再说了。
画溪和苗儿坐在院子里,整理着绣花要用的线,桃青拿着水壶给院子里的花儿浇水。骆葭瑜趴在墙头,隔着墙给她们讲市井八卦。
“你们听说了吗?醉红楼的盈盈姑娘昨儿跳楼了。”骆葭瑜神秘兮兮地说道。
桃青说:“哪个盈盈姑娘?是那个花魁娘子吗?”
“可不就是,五月份醉红楼新选的。”
“她为什么跳楼啊?”桃青问。
“我听说她看上了个男人,寻死觅活要赎身追随那人去,鸨母不干。人可不就跳楼了。”骆葭瑜饶有兴致地说:“我听他们说盈盈姑娘看上的那男子生得极标致。你说得多标致的男人,才能让人寻死觅活跟着他?”
画溪笑笑:“情人眼里出西施,若是喜欢,矮子都能看出伟岸来。”
骆葭瑜跳下墙头,哒哒哒地跑到画溪面前,一边帮她理着丝线,一边说:”不是,我听说她看上的这个男人真的很好看,家中也有钱。好像姓叶,家世显赫,出手阔绰,在江丘挺有名的,你听说过没有?”
姓叶,家世显赫,出手阔绰。
画溪眼皮子猛地跳了两下,她认识的叶公子除了……景仲,还能是谁?
距离上次景仲挑明身份,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月。
这半个月,画溪都没有再见过景仲。
好似那日的见面不过是一场梦罢了。
她摸不准景仲心里是怎么想的,成日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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