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2 / 2)
说,就说这回,以咱们王上的本事,就算这样的刺客再来十个也拿他没有办法,还不是因为李姑娘在屋里。他才闹出动静,故意将人引开。”陈嬷嬷叹道:“若不是赫连侍卫救驾及时,王上险矣。后来就算他受了重伤,他竟还让赫连侍卫送她回大邯。赫连侍卫武艺高强,一直是他的贴身侍卫。离了他,王上就仿佛断了左膀右臂。他何尝不知,他回国都一路定然危机重重,赫连侍卫若是去了大邯,他身边又有几个能护他周全的人?就冲王上待李姑娘的这份心,又怎会不善待她。”
这样的一番话,让门内的画溪呼吸一窒,身子也僵硬在门后,脸色青了白,白了红,变换个几番了。
怪不得,怪不得他明明一直在打胜仗,却突然传出失踪下落不明的消息。原来如此
原来是为了来寻她。
日色还早,画溪却感觉不到腹中饥饿了,她回了榻上,看着床上景仲枕过的枕头出神。
瞬间想到了几个月前。
说实在的,那时的她,只要看到他的脸就忍不住害怕。
一幕幕浮现在眼前。
他身穿红色的喜袍掀开她的红盖头,那高大的身影投映在她身上,几乎将她的身子全部笼罩了。
就在那一夜,他撇下新婚的新娘子,留她守着空房,自己领兵去汉城诛贼了。
那时的景仲,带给她的除了外界传言令她产生的恐惧,还有难看。
他一走了之,留她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明氏虎视眈眈。
若不是她孤注一掷求到澹台简,他才不会管一个假公主的死活。
到了西殿,她日日近身伺候他。他极难伺候,水热了不行,凉了也不行,吃药也要哄……
偶尔有什么没做好,他就扬言要将她做成宫檐上的灯笼。
也不知从何时起,他却变了,她没了从前那么怕他。
画溪双手捂面,搓了搓脸,劝自己赶紧停下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可再一转眼,就看到了床上放着的汤婆子。
昨夜他硬塞到她怀里的。
画溪看着那汤婆子,看着看着,眼睛不知怎么的就红了。
没人待她这么好过。
她心绪复杂得不行。
翌日一早,景仲醒来,怀里是睡得正安稳的画溪。
他食指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昨夜他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只记得临睡前,这小东西说暂时随他回柔丹国都。
他总算是松了口气。
只要是人暂且还在,说明她还没有没良心到那个份上。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景仲想到今日还要去一趟附近的奉永城,便先她一步起了,也没叫醒她,先起床梳洗了。
身边一空,画溪也跟着睁开了眼睛,窗外天还没有亮全。
少顷,景仲信步走进来,淡淡道:“醒了?”
她坐起身子,看着只穿了中衣的他,好似愣了一下,缓缓眨了眨眼睛。
景仲这副好皮囊,哪怕只穿素白的中衣,仍旧风光霁月,俊朗无边。
景仲没有理会她的反应迟钝,伸手揉了下她的头,“时辰还早,你不必起来。身子不适,就多睡会儿。孤今日要去奉永。”
一听有事要外出,画溪额不再磨蹭。
她掀开被子下地,在床尾的衣柜里找出干净的衣裳,替他换上,扣腰封之时,她的手一顿,小声道:“王上身上的伤还疼吗?”
疼,一剑穿胸,都是血肉之躯,怎么会不疼。
但当着她的面又怎么能说疼?
他眸光一淡,总算明白为何小时候母妃挨了欺负,他问她疼不疼时,她总是说“不疼”。
原来不是不疼,而是“不能疼”。
景仲收回思绪,淡淡道:“不疼。”
顿了顿,又补了句:“你别担心。”
“我都忘了。”画溪抬头看他。
“忘了什么?”
“今日还没上药。”
“来不及了,人都在外面等我。”
画溪一脸认真道:“那就让他们再等等。”
“那你动作快些?”景仲问道。
画溪点点头,转身从柜子上取来了药。
刚才穿好的衣服又被褪下。
小心翼翼地掀开他的衣裳,定睛一看,伤口处已经开始结痂,偌大的伤口结了厚厚的痂。
经过虞碌的治疗,加上画溪的小心看护,伤口恢复得还不错,只是眼下到了长新肉的时候,有些地方冒出嫩红的新肉,瞧着倒是比前些日子更厉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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