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1 / 2)
景仲微不可查地冷哼一声,随后干脆闭上了眼睛,眉头都没皱一下。
就是手中把玩玉扳指的力度有点狠罢了,坚硬的羊脂白玉都起了条微不可查的裂痕。
将画溪送回寝殿后,景仲想了想,道:“外头还有些事,今晚我晚些回来。”
话音一落,景仲咳嗽了两声。
画溪知道他公务繁忙,今日下午也不知推了手里多少事,就为她那一句早些回来。此时也不敢耽误他的时间,只是柔声开口道:“王上莫不是受了风寒?”
“我没事。”景仲淡淡道。
画溪拽住他的衣袖,“回去后我让虞碌开一张料理风寒的单子,把药熬了,王上晚上回来喝。”
景仲一顿,回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我知道了。”
是,他真的应该吃药了。
若不是病得厉害,怎么会被她这么死死把着脉门。
画溪点了点头,道:“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景仲撒开手,放她走。
画溪朝前走了两步。
“李蛮蛮。”景仲莫名喊了她一声。
画溪驻足回首:“王上还有什么吩咐?”
景仲敛容正色,问她:“若是一个人没有心,别人再努力,能暖得动她吗?”
画溪愣了下:“人怎么会没有心呢?”
“如果。”景仲看着她的眼睛,缓缓地说道。
“如果?”画溪喃喃,她笑笑:“没有心的人,暖她做什么呢?”
“你们女子,若是将心交给了一个人,那别人还走得进去吗?”景仲问。
画溪懵了下:“王上什么意思?”
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画溪不明白他的意思,道:“女子心给了一个人,应该就……收不回来了吧。”
心收不回来了,也就不存在暖不暖了。
景仲蓦地一笑,向她挥挥手,道:“无事了,早些回去吧。”
画溪觉得他有些怪怪的,但具体哪儿怪,也说不上来。
他最近都怪怪的。若是不怪,便也不会大半夜和她游城墙了。
“好,王上早些回来。”画溪朝他福了福身,往寝殿走去了。
回到屋里,陈嬷嬷服侍她梳洗完。
她从枕头下摸出那个荷包,将荷包捧在掌心,细细地看着。
白日没带着它,总觉得要送这么样东西出去,有些难为情。
总归他晚上要回来歇息的,到时候再给他,也是一样。
捧着那荷包,淡淡的熟悉的香气窜入鼻中。
心不知怎的,就乱想了去。
她没有睡意,坐在床上,想着刚才马车上发生的事情,心还突突直跳。
景仲在城墙上,不畏他人的目光,称她是他的妻。
遥想去年洞房夜,他挑开她的盖头,那夜他便说她是他的妻。
这许久以来,他护她宠她,天下莫有人能赶得上。
别人家的丈夫,若是妻子跑了,寻回来定是打骂不断。
可他没有,他非但没有打自己骂自己,还耐着性儿哄自己。
这份心便鲜有人能及。
而自己待他的心呢?
从最初的惧怕,到如今……
人非草木,岂会无心。
到底也有真心。
她愿做他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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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后来, 画溪不知怎么睡着了。
翌日清晨,画溪迷迷糊糊醒来,刚坐起来,便觉怀中有什么东西跌了出来。
低头看了一眼, 竟是她给景仲绣的荷包。
目光下意识就挪到旁边, 景仲平常睡觉的地方, 褥子整洁得根本没有人睡过的模样,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和她昨天入睡前没什么差别。
景仲竟又一夜未回。
画溪轻轻舒了一口气, 略有些纳闷, 昨夜他又没回来吗?
许是在高高的鼓楼上吹了凉风,画溪觉得有些头疼。她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拉起被子走了进来。
没多久,陈嬷嬷就端着水走了进来。
“姑娘醒了?”陈嬷嬷看向她的时候, 眼里既有迷惑, 又有不解。
画溪觉察出了她眼神中的闪烁, 问:“嬷嬷,外头出什么事了吗?”
她隐约听到有人在搬箱笼的声音。
“是。”嬷嬷低着头拧了帕子给她:“是侍卫在搬您的行李。”
行李?
画溪想了下,景仲昨天说了, 今日启程, 侍卫搬行李, 定是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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