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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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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在那一刻仿佛静止。

她看到在一间破败的小屋子里,一个五岁的小女孩, 穿着破烂的棉衣,冷得在发抖。她生着病,浑身发抖,母亲在屋外,生着炉子,怀里抱着弟弟,炉子上的瓦罐里温着已经发馊的药汁。

她一直以为自己会死在那个冬天。

她决想不到会有这样一日。

身着金银绣线的吉服、面覆浑圆光泽的东珠面帘,踏着嵌玉锦靴,一步步走向如今天下光芒最盛的男子。

他不在乎她鄙陋的过往,安抚她不安的心灵,救赎她沉沦不堪的人生。

她眼眶一热,将手交在他的手中。

他的手掌,宽大、温热,带给她力量。

她眼前迷茫,看不清前路,此时此刻心里却无比安静。

因为她知道,世上最值得她信任的人牵着她。会带着她走上正确的路。

宫殿里的红烛燃得正盛,画溪坐在宽大的床榻上,等景仲回来。已经是第二次经历这样的事,她已经没了上次的紧张。经过一天的立后大典,她身子疲惫不堪,大脑却十分清醒。

殿外传来行礼的声音,是景仲回来了。

画溪抬起头,透过珍珠面帘,她看到景仲身穿红色礼服,一步步走近。

他停下来轻咳一声,然后微微抬起手,让旁边的内侍和宫娥都退下去。

他们的新婚之夜,他不要有别的人打扰。

画溪轻轻咬着唇,向他弯唇笑了一下。

“戴着这玩意儿,不嫌压得头疼?”景仲掀开她的面帘,把镶嵌了无数美玉宝石的头冠摘了下来。

头冠太重了,压得她额头上有一圈红色的痕迹。

他不满地说道:“让他们做最华丽的凤冠,居然做得这么重,回头一定重重罚他们。”

“新婚之夜,不要动不动就要打要杀的。”画溪红着脸转头,轻声说:“你又不是暴君。”

“也就只有你这么说。”景仲将凤冠放到桌上,拿起梳子,轻轻梳着她长长的发:“别以为我不知道,天下人都说我是暴君,最喜欢杀人。”

画溪低头没说话,她没来柔丹之前,所有关于景仲的事迹都是听说来的。他们说他攻下城池,下令屠城三日;他们说他将美人皮剥下来,做成绚丽的画布。她也曾因为那些传言而胆战心惊、寝食难安。

而当她真正地从那些传言中脱离出来,接触到最真实的他,见识了他所有的温柔,方知她来世上所有的意义,大约都是为了遇见他。

“谁说的?”画溪说:“你是世上最好的人。”

“只因我是你的夫君,所以你看我才是世上最好的人。”景仲微低着头,在她耳畔轻声说:“我也并非对所有人都这么好。世间值得的,只有你一人。”

画溪闻言,脸上开始发烫,就连耳尖都泛着红。

“你是我的妻,这辈子我都待你好。”景仲把画溪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画溪连忙双手搂着他的脖颈,她低头看着他的脸,眼里光影闪闪,像春日的水池里浮着星星:“你待我的好,我这辈子都无法回报。”

“我的命,不就是你从阎王那里抢回来的?”景仲抬手抚着她额角朱砂绘的花:“不过,我也救过你的命。你的命,我的命,早就嵌在一起了。你欠我的,我欠你的,早就分不清了。如你们这般,天生就该做夫妻。”

画溪眼睛红得不行,低头吻了吻他的眉心,眼泪就顺势滚了下来。

景仲尝到了她的眼泪,是苦的。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按在榻上吻住了她的唇。

天旋地转,两人共赴海潮。

王上大婚,接连几日都不必早朝。他们起得也就晚了些,宫人也识相地没有进去打扰,等到中午,年轻的君王唤来宫人送进热水。

室内一片狼藉,床幔四散。

宫人不敢抬头。

————

画溪回宫,最兴奋的还数景克寒。

景仲娶后,次日他来拜见王后。

目光落在画溪脸上的时候,他脸上的惊讶毫不掩饰:“王兄居然没有打断你的腿。”

画溪把他招到自己身边。

两人已经将近一年没有见面,但是景克寒对她的印象很深,一点生疏感也没有,顺从地走了过去。甚至煞有介事地围着她身边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打断吗?”

画溪笑着问他:“他为什么要打断我的腿?”

“王兄说了,要是他找到你了,就把你的腿打断,让你哪儿也去不了。”景克寒挺起胸脯说:“我还劝过他。”

画溪转头看向景仲,偏着头问:“真的吗?”

“小孩子的话你也信?”景仲漫不经心地说。

“是真的。”景克寒蹭到画溪身边坐下,一本正经地说:“那时候他们说你死了,王兄没多久就从信城赶了回来。澹台先生气得都吐了血,王兄却一点也不在意。”

“有天晚上我来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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