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 / 3)
周围有数十根圆形的石柱,上面刻着墓主人生前的功绩。
这座墓室很干净,想来经常有人来打扫。
挂在石柱上的饰带和青枝也没有干枯或者腐烂,显然也是定期有人来更换。
只是那座耸立在墓室之前的高大石碑的脚下,是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这也是为什么老管家恳求萨尔狄斯来祭拜特勒亚的原因。
因为按照习俗,唯有死者的亲人才能给他摆上祭酒和祭物。
这里是河岸边的高崖地,所以风很大,弥亚站在这里的时候,能感觉到风呼啸而过,吹过石墓的空隙时发出低低的呜呜声。
这里离王城太远,周围是林地,人迹罕至,因此显得颇为荒凉。
站在石墓前,弥亚左右看了看,在这里,左边能眺望到波多雅斯王城,右边亦能远远地眺望到广阔的海洋。
也不知道当初特勒亚将军将自己的石墓修建在这里的时候,心里在想些什么。
萨尔狄斯抬手,将祭酒撒在灰白色的石碑上,然后又俯身将老管家准备好的祭物摆上。
他蹲在石碑之前安静地注视着石碑,神色平静,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绪。
好一会儿之后,他抬手,手指轻抚过坚硬的石碑。
然后,萨尔狄斯起身离去,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弥亚俯身,将点燃的熏香炉放在石碑之下。
轻声念了几句让人的灵魂安息的祷文,他也起身离开。
人死灯灭。
如今在王城之中,已极少有人提到这位四年前死去的将军。
他生前留下的种种痕迹,都逐渐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散去。
那曾经的辉煌,战场留下的伟大功绩,还有那些不为人知的痛苦
弥亚回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座矗立在河岸高崖边的石墓。
他想,特勒亚将军生前已在执念中挣扎了十几年,只希望他的灵魂不要继续陷于执念,从而继续徘徊于大地之上。
希望他已经放下一切,安然前往了冥神的国度。
石墓一侧的不远处是茂密的丛林,弥亚走进去,看到两匹骏马被拴在树下,悠闲地低头啃着青草。
而萨尔狄斯则是坐在一颗大树之下,上半身靠在树干上,一手搭在竖起的右膝上,另一只大长腿在草地上伸开。
他偏着头,金发斜斜地滑落在他戴着漆黑面具的那一侧,他似乎有些失神,不知在想些什么。
弥亚走到萨尔狄斯面前,蹲下来,双臂抱在膝上,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就这么盯了一会儿,萨尔狄斯抬眼。
怎么了?
没什么。
弥亚歪着头,继续瞅他。
只是有点吃惊而已,我以为你不会答应。
萨尔狄斯怔了一下,随后唇角扬起。
他的容貌本就俊美,当发自内心地笑起来的时候,精致眉眼更是如画一般,让他所在的这一处都仿佛亮了起来。
老头子跟我说过,记恨一个人的前提,是你还牢牢地记着他。
萨尔狄斯说,搭在膝上的手抬起,改为撑起侧颊。
他看着弥亚,又笑了一下。
没意思。
或许就连萨尔狄斯自己也不曾想到,时隔多年,再一次亲口说出他少年时最为憎恶的那个男人时,竟是如此的心平气和。
他都死了这么些年,再记着实在没什么意思。
他语气平静地说。
正好,来和他做个告别,然后就可以彻底把他放下了。
那个男人曾经是年少时他的噩梦,是他最大的阴影。
可是对现在的他来说,那个男人早已不算什么,只不过是个曾经懦弱过的可怜人罢了。
对着一个弱者耿耿于怀,实在是没意思,所以,算了,这样就行了。
萨尔狄斯放下手,说,而且
而且?
萨尔狄斯没有立刻回答,他看着弥亚,微微一笑。
突如其来,他伸手抓住蹲在他跟前的少年的手腕,用力一拽。
毫无防备之下,弥亚被他拽得整个人向前一扑,一下子跌倒在萨尔狄斯身上。
等回过神来,弥亚才发现自己的双臂无意识向前揽住了萨尔狄斯的肩。
而自己的身体落在萨尔狄斯双膝之间,上半身更是整个儿都趴在了萨尔狄斯的胸口。
这姿势实在是太暧昧太微妙,让弥亚的颊不由得一烫。
他赶紧双手一撑,试图从萨尔狄斯身上爬起来。
可是好不容易将其搂入怀中的萨尔狄斯又怎么会轻易让弥亚逃走。
弥亚刚刚用双手撑起上半身,他左手一抬,一把按在少年的后腰上,将那纤细的腰紧紧地环在自己强而有力的手臂中。
如此一来,就变成了弥亚趴在萨尔狄斯身上,双手撑起上半身,与萨尔狄斯面面相对的姿势。
弥亚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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