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1 / 2)
天色将晓未晓,墨色深沉,在风声阵阵的九曲回廊里穿梭着,那黑衣人缓步慢行,每走几步,衣袖间就洒落些暗黄的粉在地上。
天香阁里住的人大都睡着了,因着破晓时分,更是人熟睡深处,毫无提防。黑衣人就这样顺利地摸进了天香阁,他先从袖间掏出一截短短的竹枝,然后缓慢戳进窗户纸,轻轻吹了进去。
黄粉掉落得到处都是,天香阁的人都被这失心粉熏得蒙头大睡,更加不知今夕是何夕了。
然而却有一位身穿单薄衣裳的女子缓步而行其中,毫不受其影响。
黑衣人轻轻推开那扇门,却不料门内的人似乎早有防备,一支毛笔破空而来,黑衣人偏头转让,那毛笔就刺在了他身后的柱子上,黑衣人心知不妙,定要速战速决。于是他抽出自己的宝剑,乃是一柄薄薄的水晶剑,那剑身纤薄,映入屋内人眼里,才觉眼前白光一晃,就被人攻进屋内。
钟真的惊鸿剑,一瞥的功夫足够取人性命。
然而屋内的人却仿佛武功也在上乘,只见他身形后退,一手抓起桌上的花瓶向钟真的剑扔去,自己一脚踩在椅子边就将椅子又踢向钟真。
花瓶落地,椅子被惊鸿剑劈成两半,按理说这么大的动静,天香阁的人都该被闹醒了。
然而在这个寂静的夜里,只有穿堂而过的淡淡风声。
“阁下何人?!”男子怒斥之声,手中抓起一旁的软被又扔向钟真。
钟真并不欲与他交谈。
他来,是为了杀人。
和一个注定要死在他手里的人自然没什么话好多说。
惊鸿剑薄薄的剑身,穿透那软被,将软被顷刻间戳划破得七零八落。那柄惊鸿剑,剑尖直指,就是男人的喉头。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个小小的石子打了进来。
石子不偏不倚正好将剑尖打偏,让那男子有了一刻喘息机会,他当即后退整个人躲到一旁的床柱后,屋内床纱晃动,钟真正要往前逼近,一颗石子又击打向他的后背右肩。
他使力持剑的右手微微一松,心中暗道不妙,却又不肯放弃这难得的机会,只忍下肩头剧痛,继续向前逼近。
大门被掌风推开,破晓时分,红黄的朝霞映着旭日东升,这微微的光茫下,站着一个容貌俊美的男子。
他剑眉横扬,道:“何方宵小?”
这人正是突然醒来的霍闻。他本该是熟睡,却不知为何心中隐有不安,在强烈的潜意识挣扎之下勉强苏醒了过来,一醒来却发现自己的妻子并没有睡在自己身边。
一时间千万种可能涌上心头,他只觉得脑子里气血翻腾,实在是担忧受怕得不得了。
于是慌不择路地出来寻找小玉,可是初来乍到七星宫,他也不知道该去往哪里寻找小玉,就在这乱闯之下,竟然误闯到了天香阁。他武功精绝高深,自然耳清目灵,听得房内打斗之声。
他心中寻小玉心急,只怕这歹人和小玉消失有什么联系,故此拾取了花盆里的鹅卵石子,去击打那剑。
好在这房内装饰打扮十分简单,一眼就能望见全屋内,并没有女子在此。
床柱后站着的男子露出头来,对霍闻道:“多谢阁下相救,在下乃宁王之子秦野。”
他自报家门后又快速道:“这人恐怕是成王派来的刺客。”
成王,霍闻对这个成王可算是呲之以鼻,知道这宁王估摸着是成王的对头,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霍闻倒也不介意帮秦野一把。
钟真穿了一身全黑,就连面部也是用黑布遮盖,自然看不出来他是谁。
不过那把惊鸿剑实在是太过出色,一眼就能确定这剑是惊鸿客钟真的配剑。
霍闻心中惊讶,原来这惊鸿客竟然是成王的手下,他怎么也猜不到居然是这样。一下子所有的事情就得到了解释,怪不得小玉消失不见,原来是成王的人马偷偷潜进了七星宫,既是为着杀宁王之子,又是为了掳走小玉。
那双俊美眉眼登时转而怒目相向,霍闻走上前两步,对着惊鸿剑的剑尖,看着钟真的眼睛道:“你们把我的妻子小玉掳去了哪里?”
钟真脸色不动,一双眼睛依旧是如枯井无波,手上的惊鸿剑却微微一转,偏移着从点向床柱后的人转而对准霍闻。
霍闻的功夫确实高深莫测,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钟真早已摸清楚了这人为着自己的妻子夜夜输送真气,百招开外,必定气力不足,就要落下败手。
惊鸿剑无影无踪,翻飞上下,与霍闻缠斗在一起。
床柱后的男人见状连忙转身退开试图从门边逃跑,却被钟真一掌又拍了回去。
秦野毫无内力在身,当即一个后仰摔倒在地,口中忍不住哇哇地吐起了鲜血。
钟真在心里数着招数,默默念到十几时,却不料耳边突然传来密音。
他身手不由得停滞了一下,就这一下的功夫,霍闻就以食中二指捏住了他的剑尖。钟真连忙极速后退,不欲与霍闻再多交手,几下转腾之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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