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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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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棠:“那就好。太过严重的失眠症很多时候都是因为心理问题。实在不行,便找个心理医生看看。”

江瑟回得十分乖顺:“好。”

-

把江棠送回梨园街,回到公寓已经快十一点。

洗完澡出来,手机被密密麻麻的微信提醒刷了屏。

都是几个小时前的消息了。

小姑姑:【dr ga说你已经两个月没和她联系了,也不接她office的电话。你怎么回事?换了个姓,连病都不打算治了?】

小姑姑:【别装死,我年底回国,不想被我剥皮,赶紧给dr ga回个信。】

小姑姑:【……】

小姑姑:【臭丫头,你给我等着!】

江瑟一条条读完,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岑明淑的怒火。

岑明淑名字里有个淑字,但性格跟贤良淑德沾不着边儿。

她这位小姑姑,用岑礼的话说,是岑家百年不得一遇的怪胎,也是岑家到今日都不愿意提及的人。

岑明淑活得任意妄为,一辈子都活在叛逆期里。

小时候江瑟格外崇拜她这个姑姑。

现在当然也崇拜。

只不过少了血脉渊源,她不知道岑明淑还认不认她这个侄女。

盯着手机里宛如带着情绪的消息,江瑟笑了声。

很明显,岑明淑认。

她言简意赅地回復:【贵,没钱。】

美国这会差不多中午了,岑明淑惯来日夜颠倒,估计是睡下了。

消息发出去后,江瑟便锁屏睡觉。

她没吃药,往床上一躺,不到半小时便进入梦乡。

梦里依旧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暗,狭小的甬道,潮热的风从四面八方倒灌而入。烟火绽放在夜空,光亮却照不进来。

呛人的烟味弥漫在黑暗中,然后是血腥味,最后是一股清冽的若有似无的沉香。

所有气息杂糅在一起,被湿漉漉的空气弄得沉甸甸的。

压得人几欲窒息。

江瑟在这种黏腻沉重的窒息感中醒来。

屋里屋外漆黑一片,她捞过手机一看,才凌晨五点。

手机里,岑明淑给她回了信,画风清奇地告诉她:【赊帐。】

小姑姑:【我给你做担保,ga肯定肯。】

“赊帐”这两个字就很岑明淑。

江瑟退出对话框,决定不采纳岑明淑的建议。

她帐户里还有钱,还没到看医生要赊帐的地步。

在弘盛卖身了五年,那几年的工资与奖金岑家没要回去,算起来也有大几百万。

钱全被她放在股票帐户里。

来桐城这一个多月,她先前买的股票和期权已经给她挣了笔零花钱。

之所以说没钱看医生,不过是借口。

她很清楚,drga治不了她的病。

她找drga也从来不是为了治病。

-

江棠的戏还有两个月才杀青,在桐城歇了两天便又飞回剧组卖命。

周四下午,江瑟送完人,从机场回来的路上接到何苗的电话。

“江小姐,您上回定製的旗袍已经做好了。您今天要过来吗?”何苗的声音很甜,“今天师父也在,您不是很想拥有一款独属于你的花案吗?正好能过来同师父说说!”

江瑟望着前头川流不息的车流,心臟不可抑製地重重跳了下,轻而缓地舒了口气,待得心跳恢復如常,方笑着应下:“好,我现在过去。”

结束通话,江瑟打方向盘掉头,往锦绣巷开去。

这条老街同上回一样,冷冷清清,没什么人气。

“张绣”的铺面也照旧没客人。

江瑟到的时候,何苗正在整理布架,瞥见她的身影,忙招呼:“下午好呀江小姐。”

又笑眯眯地掀开一侧的帘子,往里头递了句,“师父,人来啦。”

随着她这话落,一位面容姣好、身段窈窕,约莫三十岁的旗袍女子从布帘里走出。

女人留着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发梢贴着腰,随着她的步子轻轻晃动。

这女人便是何苗的师父,也是这家裁缝铺的的老板——

张玥。

张玥出来时,手里还提着个沉甸甸的木撑,江瑟定製的旗袍就挂在上头。

旗袍以米白色棉布做底,上头绣着一幅喜鹊登枝的水墨画,意境十分悠远。

江瑟不动声色地看着那隻喜鹊,墨墨黑的眼珠子被上头的墨色缓慢浸染。

愈发显得深沉了。

“先试试,看合不合身。”张玥的声音就同她给人的感觉一样,空荡荡的疏离感。

视线掠过她秀气的带着点儿苦态的脸,江瑟上前接过木撑。

“有劳了。”

店里就有一间试衣室,江瑟进去换衣服,出来时,正在低头刷手机的何苗抬眼看来,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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