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 / 2)
手就这样再难向前进一分,他抬起头,就撞入了那深不见底的黑眸之中:
“我是医生,给我看看,听话。”
他的身上带着一身的酒味儿,再一次要拉扯阎云舟的衣领,阎云舟的眼中也有些变色:
“宁公子这一顿酒就为了看本王的伤口?”
本王?宁咎怔怔地看着他,已经被酒精锈住的脑子反应不过来这两个字,常年身为医生的人对于不配合的患者一下就摆出了谱:
“别闹,给我看看,手松开。”
这样命令的语气阎云舟真是很久都没有听到了,就是当今圣上如此盼着他早死,但是当着面也会客客气气地唤一声焰王。
“宁咎。”
沉着的声音透着丝丝警告,可惜现在喝多了的宁主任早就听不懂什么是警告了,他分外的执着:
“别怕,给我看,我保你再活几十年。”
说着他手上真的就开始用了力道,阎云舟却似乎真的想看他能闹到何种程度,竟然真的就这样松开了手,衣襟骤然被扯开,里面那狰狞的旧伤坦露在了宁咎面前。
阎云舟死了他用陪葬吗?
根深蒂固的职业习惯让宁咎虽然现在已经醉的有些发昏了,但还是费力的将现在已经有些迷蒙的目光盯在了阎云舟胸前的伤口上,下意识地抬手吩咐:
“手套。”
身边伺候的人面面相觑,王爷就这样由着他扒了衣服?还有要手套干什么?阎云舟脸色有些不好看,正要拉上衣服的时候就被宁咎给按住,外科主任终于在此刻显出了几分气势:
“别乱动。”
那没日没夜的背书,一遍一遍练习的操作,那无数个夜晚看过的病例早就已经像是深刻的印记一样印在了宁咎的脑海里。
眼前的伤口是长条状的,看着位置应该是外伤伤到了肺,伤口愈合的也不是很好,不,应该是很不好,这伤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了。
但是伤口此刻凸起呈现深红色,周边已经泛红甚至有些流有脓液,上面敷了一层药,但是看着却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这是外伤增生伴感染。
这还只是外面,结合阎云舟咳血,呼吸困难等症状肺部炎症是跑不掉的。
在这个只有中医,没有抗生素和手术的年代,这样的伤几乎可以判死刑了,区别也就是什么时候执行的问题,看完这个伤宁咎的脸都白了,心都凉了,酒都醒了一半。
阎云舟看着他的样子,以为是这少爷被这狰狞的伤口吓着了,就算不是锦衣玉食的长大,这小少爷估计也没见过这样的伤口。
他当下就要扯过衣服穿好,却再一次被宁咎按住,就见眼前的人‘啪啪’用手拍脑门,嘴里喃喃地念叨着:
“别怕啊,让我想想,让我想想,别怕。”
屋里伺候的人看着这一幕不知道说什么,这,什么情况?这少爷是喝多了,撒酒疯吧?这酒疯都洒到了他们王爷身上了?
阎云舟冰冷的手腕被宁咎握着,可能是喝了酒的关系,宁咎的手心极热,他低头看了看那节手腕,虽然不得宠,但是到底是少爷,这手腕白皙纤弱,他甚至用力就能捏碎,别怕?他是在叫他别怕?
宁咎现在头晕的厉害,但是这不影响他的思路,毕竟他喝多了照样能答题,对,医学生就是这么卷。
他脑海中已经思索过了好几种方案,其实这放在现代,将阎云舟按在手术台上这问题轻易就能解决,但是现在?手术?真的可行吗?
“多久了?”
他的身子现在还趴在阎云舟的身上,阎云舟微微低头就能对上宁咎这张无论怎么说都算得上是一张精致的脸:
“两年多了。”
“多久开始这样的?就是这样红肿发痒?”
“小半年了吧。”
“那呼吸困难,咳嗽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见着他问的越发肆无忌惮,阎云舟骤然拉着他的手腕一扯,宁咎喝的迷迷糊糊的失了他扶着的力道就摔在了地上。
只不过地上有地毯,倒是也不疼,但是人喝多了总是胆子大一些的,一下被摔了出去宁主任非常生气,脾气没收住:
“干什么?我还问出错来了?”
一句话吼出来之后全场寂静,这安静的空气让宁咎骤然醒了几分神志,他现在不是在医院,他不是副主任,这里是王府,而眼前这个人不是普通患者。
这是一抬手就能让自己五马分尸的人…宁咎一瞬间觉得他的呼吸也开始困难了,阎云舟盯着他:
“哦?难不成宁公子还问对了?本王倒是挺想知道这是为谁问的?”
宁咎的心中警铃大作,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问他这个要来衝喜衝死他的人为谁问话?这还有好?他剩下的那一半的酒也已经清醒了,要了命了:
“王爷,你一定要相信,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是真心希望你长命百岁,寿终正寝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我。”
宁咎的眼神真诚极了,紧怕阎云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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