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1 / 2)
阎云舟闭了一下眼睛,掩住了眼底种种情绪,他将人抱在了怀里,手臂用力到有些发抖:
“我为之前所有的作为向你道歉,对不起,宁玖,谢谢你,愿意留下来。”
这不是在对侯府那个嫁给他的二公子说的话,而是对着那个或许穿越了千年才来到他身边的灵魂说的话。
宁咎被他扣在了怀里,他能感受到阎云舟此刻心情的激荡,他也环抱住了这人劲瘦的腰身,微微闭上了眼睛,眼前浮现出了他们从前的种种,阎云舟的怀疑,肯定和信任,都像是一幅画卷一样铺陈在了他的眼前,他的声音很轻,却十分坚定:
“你没什么好道歉的,外科手术颠覆了这个时代的医学认知,我所谓的手术在你们看来或许就是开膛破腹,是将生命视作儿戏。
更何况我在这里的身份不过是一个从小养在庄子上的公子哥罢了,没有人有义务相信我所说的话,阎云舟,你已经给了我很多尝试的机会和信任了,若非如此,你我都不会有今天。”
宁咎回忆着他穿过来这几个月的时间,他和阎云舟之间确实有过不愉快,有过矛盾,但是那终究都过去了,他用他的实力证明了他是对的,但是这同样离不开阎云舟给他的支持和信任,他明白,任何事都要有过程,他恼恨阎云舟的怀疑,却也同样看到了他对他的包容。
阎云舟第一次觉得眼睛有些发热,他侧头轻轻吻在了宁咎的发丝上:
“宁玖,你让我自惭形秽。”
一句话道尽了阎云舟此刻的心情,他何其有幸得与如此的灵魂相遇。
宁咎的眼睛也有些发酸,他忍住了眼眶中的酸涩,声音带上了笑意:
“王爷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以为你只是一个快死了被皇帝忌惮的权臣,然后我看着你接二连三地被刺杀,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是不肯放下手中的权利,可最后我才发现你不是不想放,而是不敢放,我发现你看似位极人臣,却是四面楚歌。
明明命不久矣,却还要为身边所有的人打算,一步一步,算着你死后的亲人,兵将,朝堂,北境和江山,从那一刻起你已经是在我心中无法企及的存在了,所以,我看不得你死。
我献身医学但是也救不了太多的人,但是你这么多年顶着朝堂的压力,皇帝的猜忌护卫北境,守着一片江山百姓的安宁,你若是自惭形秽,还教旁人怎么活呢?”
没有激荡的言语,宁咎的声音就是这样平平铺展,娓娓道来,道尽阎云舟所有的苦楚,无奈和悲凉。
一字一句的都说在阎云舟的心上,这么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筹谋,打算,他是北境的统帅,是王府的主人,他的身后似乎都是需要他来守护的人,从未有人站在这样的角度上看他,和他说上这样的话。
宁咎感觉到那人呼吸的不稳,抬起身,眼睛看向了他,忽然笑了一下:
“是不是很感动?觉得我是最懂你的人?”
狡黠的眼睛微微眨了一下,就像是得意的狐狸,将两人之间那不可言说的情绪衝淡了一些,倒是让气氛轻松了不少,阎云舟深出了一口气:
“嗯,是,非常感动,宁主任真是厉害。”
方才宁咎着重给阎云舟解释了他在医院中的职务,还特地给他讲了一下在他这个年纪能坐上副主任是多么的难得,阎云舟此刻便开口叫了他宁主任。
“宁主任”三个人落在了宁咎的耳朵里,恍如隔世,真是…他从未想过在这个时代他还能听到这声“宁主任”。
宁咎双手搂主了阎云舟的腰身,闭眼感受了一下这三个字,面上有些感慨,
“嗯,听着真是舒服。”
这三个字不仅仅是一个职位,那是对他寒窗苦读二十几年,实验室中无数个日日夜夜,手术台上一台接一台手术的肯定。
这一刻阎云舟似乎能明白他心中所想:
“你所有的努力,付出都没有白费,让你即便跨过千年,依旧在发光。”
没有什么比对一个人价值的肯定更开心的了,宁咎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哎,说出来,真是明朗多了。”
这一刻他觉得连空气都是自由的,这种感觉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阎云舟拉着他坐下,这才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个时候选择都说出来?”
他感觉宁咎此刻告诉他还是挺突然的,毕竟现在似乎并没有碰到什么事儿,也不是什么契机,似乎就是宁咎突然决定告诉他的。
宁咎也平复了一下心情,看着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头:
“原因有两个,一是,若是说了出来,我以后再做点儿什么你们无法理解的,也就方便多了,不用再绞尽脑汁地去想理由,想这个事儿出现在老道士给我的书上合不合理。”
毕竟,火药在这个世界确实是太过敏感,他很难解释他知道火药的事情。
“第二就是,我生病的那几天频繁做梦,梦境中我梦到了“宁咎”本身,我醒不过来的那段时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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