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1 / 2)
没一会儿的时间,主屋那里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宁咎抬头,无声地笑了一下,然后立刻便走了过去,进屋的时候便看见榻上那人侧身躺着,发丝垂在胸前,动作闲适,手中还握着铃铛在那里摇,舒展的眉眼少了往日的消沉和落寞,终于是多了几分生气。
宁咎一把夺过了那人手中的铃铛:
“来了来了,还摇,真叫狗呢?”
阎云舟撑着身子靠坐了起来:
“忙活什么呢?”
“给你做药,那药都快没了。”
“不着急,不是还有些吗?刚回来,多歇歇。”
这几日确实是够清闲,晚间的时候宁咎和阎云舟一块儿窝在了软塌上,翘着二郎腿,闭着眼睛,颇为悠闲:
“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现在这温和顺遂的日子,三个月前还是血腥的沙场,滚滚的黄沙,那个时候一闭上眼睛就是别人的人头落地,这三个月我也是忙的脚打后脑杓,一转眼竟然就是这样的太平盛世了。”
对阎云舟他们来说,那场战场可能已经过去很长的时间了,但是对宁咎来说,那让他应激的战场,血腥的厮杀也不过才过去了三个月而已,都没有一个学期的时间长。
阎云舟淡淡叹了口气出声:
“谁和你说如今是太平盛世了?是我如今不上朝,没那些个烦心事儿罢了。”
宁咎听完忽然转过身来,拉了一下阎云舟的手臂,脸上那八卦之色是怎么都掩饰不住:
“哎,那天陛下和洛月离过来的时候,我怎么瞧着两人之间的气场有些不对啊?”
阎云舟看着刚才还感慨颇多的人这会儿就来了精神有些无语,从他的爪子下面解救出了袖子:
“怎么瞧出来的?”
宁咎一脸“你以为我傻?”的表情:
“用眼睛瞧出来的呗,从前洛月离待殿下,哦,不,陛下多亲近啊,跟看自家孩子似的,人也喜欢说笑逗趣,你看现在,瘦成什么样了?人虽然还是精明,但是却深沉了不少,那狐狸的样子都快没了。”
对宁咎来说他只是和洛月离阔别了三个月再见面的老熟人,但是在这个世界中,洛月离却已经在朝堂走过三年寒暑了,三年的时光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记落在宁咎的眼中自然是分外的明显。
不等阎云舟开口,宁咎又说:
“还有,这看诊完也三天的时间了吧,洛月离这也没派人过来啊,这手术的器械我都准备好了。”
他本以为在他们回来的之后,洛月离的府上便会派人来接他去给他处理伤口,但是这都几天的时间了?愣是一点儿信儿都没有。
提到这里阎云舟也微微皱眉,洛月离现在想做什么他太清楚了:
“明天我随你去洛府,他那个问题还是别拖了。”
宁咎却不依不饶:
“你还没说呢,陛下和他怎么了?那天我看着陛下挺着急他身体的,倒是洛月离有些生疏的样子。”
阎云舟抬手点在了宁咎的脑门上:
“怎么那么大的好奇心?”
“你赶紧说,别吊着了。”
阎云舟看他猴急的样子笑了一下,这才叹了口气出声:
“你让我想想从哪说啊,你走后平叛又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三年前大事初定,陛下立刻查处了魏氏一党,但是将这棵大树拔起来之后才发现,这帮蛀虫已经将朝廷蛀的千疮百孔了。
西南因为前一年的水灾流民肆意,南境也因为北境频繁的战事频频告警,正德二年,南境打了半年的仗。
李启挥霍了这么多年,国库的空虚可想而知,洛月离就在那个时候接手了户部,成为了户部侍郎,去年户部尚书致仕,他接任户部尚书,陛下本想给他封侯,他拒绝了,想给他上太傅衔他也拒绝了,两人因为这个事儿还闹了一阵子。”
宁咎不理解:
“为什么拒绝啊?洛月离本来就是陛下的老师,上太傅衔不是很正常吗?”
阎云舟看了看他解释出声:
“太傅是正一品衔,从前我朝的正一品多是虚衔,哪个太傅,太师都是年纪一大把,洛月离在户部手握实权,在军中也颇有威望,幽州的旧部对他个个礼敬三分,洛家也并非是无名之辈,他不想洛家被推着走到魏家的那一步。”
宁咎还是微微皱眉,转而便抬手环住了阎云舟的身子,哼了一声:
“你真当我好糊弄了?他洛月离是谁啊?当初幽州在后方被他管的妥妥的,凭他的手腕和智谋,难不成多了一个太傅的虚衔便压不住了?
就算是洛家因为他的身份膨胀了,有了什么小心思,他也能抽身在外,陛下定然也不会因为那些事儿苛责他,所以,你方才说的那些看似是有道理,实际根本站不住脚,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你没和我说的。”
学霸的逻辑是常人无法比拟的,阎云舟方才的这个说辞说出去,十个中有九个都会信,当年就是李彦听了都觉得倒也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宁咎却是那第十个人,阎云舟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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