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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五章 我多希望我想念你的时候你也正在想念我(3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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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并非是窗外这一城的景致,不过是心理上的优越。

从他十八岁回到傅家,这样的争抢,就从未断过。

乔嘉乐说他在凌天走得多么不容易,外人不过轻巧一句话,而这些年来的艰辛与疲累,终究只如人饮水。

他关掉电脑,离开办公室。

他的车子往家的方向开到半路,忽然调头,往反方向驶去。

一个小时后,他的车停在近郊的一栋建筑外。

这栋建筑很多年了,由一个废弃的旧厂房改建,灰白色的外墙,因岁月侵蚀,墙灰剥落,每到夏天,爬山虎肆意地爬满了墙壁,衬得楼房阴凉森然。

他熄掉车灯,静静地坐在车内,望着几米外的铁门,昏黄的路灯光影打在铁门边那个陈旧的牌匾上,上面的字迹半明半暗,那几个字,不用仔细辨认,他闭着眼睛都能描绘出它们的轮廓。

从十四岁那年第一次看到,便刻骨铭心——莲城精神病医院。

他下车,去铁门旁边的小屋子里登记。

负责登记的人依旧是十几年前的那一个,当年身强力壮的中年男人,被岁月侵蚀得厉害,如今老态龙钟,微勾着背,笑脸上满是皱褶:「傅先生,好久不见了。」

他态度和蔼地跟他打招呼,语气亲切如老友。

傅西洲只淡淡点了个头,脸上有着不易察觉的厌恶,这个男人,大概早已忘记,多年前,他是怎样凶恶地对待一个十四岁的少年,阻止他进入,甚至仗着体力优势,对他动粗。

医院建筑虽陈旧,但院子里的绿化却是做得极好,走过长长的花园小径,便是病房区域。

他刚进大厅,便见两个护士从护士站跑了出来,有个护士大概正在吃饭,嘴里还咀嚼着食物,一边吞咽一边骂骂咧咧地说:「这个405,真是没一天安分的!她属狗的吗?

怎么又咬人……」「哎哟,就该把她关起来,不让她出来活动!」

两人匆匆往病房区跑去。

傅西洲脚步一顿。

他走到病房公共活动区时,那里正乱鬨鬨的一团糟,尖叫声、哭泣声、叫喊声、欢笑声、护士的训斥声,以及电视里发出的声音……惨白的灯光照着一群姿态各异的病人,他站在外围看着,这多像一出荒诞的话剧。

人群中心,两个护士强力架着的那个人,捲髮凌乱,遮盖住半张面孔,她的嘴角,有殷红的血迹流淌而下,她俯视着蹲在地上捂着脖子的一个女人,嘴角露出胜利般的微笑,那笑容诡异得令人心惊。

蹲在地上的女人忽然跳起来,朝她猛扑过去,护士惊叫一声,拉着她后退,她却借势抬脚,疯狂地踹向来人。

「疯了,疯了!」

护士尖叫,其中一个护士赶紧跑去拉另一个。

围观的病人,有人喊着「加油」,有人鼓掌,有人吹着口哨。

场面一团混乱。

傅西洲走过去,将双脚还在乱蹬的捲髮女子箍住。

「嘉琪……」他的声音宛如嘆息般,轻轻地响在她耳边。

她的疯狂在这一声嘆息里,忽然就停了下来。

先前架着她的护士,赶紧从口袋里掏出针筒,扎在她的手臂上。

她抬头望着他的眼,缓缓、缓缓地,闭上。

身子一软,倒在他的怀里。

「麻烦你请谢医生过来一趟。」

他偏头对护士说,然后将她抱回了房间。

镇定剂使她陷入了沉睡,躺在床上,她却无法舒适地伸展开身体,而是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眉头紧皱,脸色苍白,唯一的色泽,是她嘴角残留的别人的血迹。

他取过纸巾,为她拭去嘴角的血迹。

「傅先生。」

他转身,向来人微微颔首:「你好,谢医生。」

谢医生看了眼床上的乔嘉琪,轻轻嘆道:「自从上次她吞药后,情绪就变得特别不稳定,状态越来越差,每晚病人一起活动时,她总是与人发生衝突,厮打、咬人、歇斯底里。」

她顿了顿,说:「傅先生,就算你今天不来,我也正打算通知你过来一趟,乔小姐这个状态,看来,我们只得将她暂时隔离了,用药物控制。」

他默然片刻,轻声说:「麻烦你了。」

「傅先生,我知道你忙,但如果可能,请多来看看她。」

谢医生说完,转身离开。

傅西洲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初夏的夜风吹进来,稍稍吹散病房里的抑闷。

医院里的窗户都是往内开的,为了防止病人砸碎玻璃跳出去,在玻璃窗外,又加固了一层铁栏杆。

明明是医院的病房,却更像是监狱。

他转头,看了眼沉睡的乔嘉琪,对她来说,这里,确确实实是监狱,而且是一生的禁锢。

他闭了闭眼,仿佛又看到多年前,他跟她走在这医院昏暗的走廊上,一路走,一路听到从病房里传出来的各种古怪惊悚的声音,她拉了拉他的衣袖,一向无所畏惧的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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