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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一章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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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司朗按住她的手,毫不在意的语气:「我们家别的不多,这种不知什么年代的玩意儿倒是多,你拿着玩呗。」

啧啧,这口气!朱旧没跟他争,但她也不会真的收下,因为她平日里从不戴首饰。

先拿着吧,回头再还给他。

「这还是我第一次戴戒指。」

她转了转戒指,忽然低声说。

季司朗讶异了,「第一次?」

怎么会?

她明明……

「嗯……」朱旧翻了个身,将手掌盖在眼睛上,嘀咕道:「我好困,睡一会儿。」

他嘴角动了动,但没有再问。

取过沙发上的薄毯,搭在她身上。

他们吃过晚餐后驱车离开,季司朗送朱旧回家,他还要回医院,车离朱旧的公寓还有一段距离时,她让他停车。

正是旧金山最美的秋季,她住的那条街非常安静,道路两旁种植了高大的银杏树,这个季节,叶子都黄了,落了一地,特别美。

朱旧很喜欢听鞋子踩在树叶上发出的悉悉率率的细微声响,那是独属于秋天的声音,她最喜欢的季节。

夜里有点凉了,她紧了紧风衣,伸手插进衣兜里时,摸到了一个东西,是季司朗给她的那枚戒指,她拿出来,对着路灯看了看,那种少见的绿色真的非常非常美,就连不喜欢首饰的她都为它心动。

大概是女人对戒指有一种天生的喜爱吧。

她想起季司朗在她下车时问她的那个问题,你真的是第一次收到戒指?

她知道他意有所指,是啊,曾结过一次婚的女人,怎么会是第一次戴戒指呢?

可她并没有撒谎,当年啊,那人对她求婚时,用的不是戒指,而是一块腕錶,他亲手製作的,錶盘是一片深蓝色的星空,在黑夜里会发出璀璨的星光。

朱旧拍拍脸,让自己从回忆里抽身。

也许是今天发生的一些画面,与记忆中的太重迭,让她情不自禁想起了蛰伏在心底深处的一些片段。

可是,都过去了。

她抬头望着头顶金黄色的银杏叶子,过不了多久,这些叶子就会慢慢落光,秋天会过去,寒冬会来临,春天也就不远了。

很多事情,就像季节一样,翻一页,就成过往。

晚上她竟然又失眠了,哪怕满身的疲惫。

她的失眠症有很多年了,早些年,最严重的时候,她整夜整夜睡不着,索性爬起来看医书。

再年轻的身体,这样熬久了,也撑不住。

后来就开始吃药。

季司朗知道了教训过她,说她自己是医生,难道不知道药物对身体的极大损伤吗?

她来旧金山后,与季司朗住的公寓离得近,他就常拉着她去晨跑,周末只要不上班,就拖她去爬山、攀岩、远足。

户外运动一向也是她所喜爱的,她也就乐得跟他一起。

失眠症慢慢有所缓和。

在床上折腾了许久,朱旧爬起来,从床头柜翻出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的药片,吞下去。

第二天起来,精神还是有点不太好。

她想了想,将才到下巴的短髮扎成个马尾,用皮筋绑得紧紧的。

当年在医学院,班上有个日本女生,每次考试前在图书馆复习,总是把头髮紧紧地绑成个高马尾,她说皮筋绑紧扯着头皮,可以让人在疲惫时稍微清醒精神点。

朱旧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好像,真的是这样。

进了医院,她换上白大褂,直接去了重症病房。

前天手术过的病人,还在沉睡中,她做了术后常规检查,嘱咐护士时刻密切关注病人状况。

金髮碧眼的护士小姐点点头,走出病房的时候,忽然对她说:「哎,t,你今天看起来,特别、特别青春。」

她指了指朱旧的小马尾。

朱旧微愣,笑着说:「谢谢。」

青春?

二十九岁的女人,可以用很多词语来形容,但无论哪一个,似乎都跟青春不搭边。

快下班的时候,季司朗走进她的办公室。

「一起晚餐?」

朱旧从病例本上抬起头,「你这么閒?」

季司朗说:「我今天没事了,再说了,再忙也要吃饭呀。」

朱旧又低头翻着病例本,「我加班,你去吧。」

季司朗没有走,拉了把椅子在她面前坐下来,伸手将病历本盖上,「停一下,跟你说件事。」

朱旧皱眉看他,但还是静静等他开口。

「我们去亚马孙度蜜月,怎样?」

「季司朗……」朱旧看怪物一样看着他。

季司朗立即改口:「我的意思是说,趁这个机会,你正好休个假。

你看,这两年来,你一次假都没有休过。」

朱旧神色稍缓。

「而且,南美丛林你不是一直很想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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