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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部 第十三章 夏花不觉秋意浓相思心如地下河(7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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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不甘心被这么践踏!」

因为心有不甘,所以滋生出欲望,因为心怀过多欲望,而滋生出更多的不甘,为这些买单的,是阴谋、算计、勾心斗角,如果一个人的生活中数十年如一日被这些东西充斥着,痛苦便如影随形,也渐渐被这些东西淹没,不知道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一瓶酒的三分之二进了她的胃里,她大概喝多了,第一次在他面前如此剖析内心所想。

她说:「所以,儿子,你别怪我心狠,逼迫你做你不愿意的事,谁叫你生在傅家呢!谁叫你是我的儿子呢!妈妈除了你,别无依靠。」

傅云深夺过母亲手中的红酒杯:「别再喝了,你醉了,去休息吧。」

姜淑宁微晃着身体站起来,临走时还不忘吩咐他:「儿子,你可别掉以轻心,我听说了,阮家那小丫头可真是痴心啊,婚礼上丢了这么大的脸竟然也毫不介意,还在老爷子面前维护傅西洲。

老爷子虽然生气,但对争取到阮董的股份支持还是很看重的。」

「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

他在沙发上静坐很久,将剩下的酒慢慢喝完。

姜淑宁说得对,这些年,他并没有用尽全力与傅西洲争斗,他对得到凌天集团,也并不如母亲那般渴切。

他当年之所以回到凌天,是因为这是母亲向他提出她放过朱旧的一个条件。

外界都传傅家唯一的儿子是个窝囊废,两个孙子倒是厉害人物,只是没走出傅家门,自己就先窝里斗起来了,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爱争权夺势。

可是,如果有得选择,谁愿意每天活在这样的世界里?

他自嘲地想,从来没有人问过他真正喜欢的是什么,真正想要的生活是什么。

对,就如同他的母亲所说,谁叫你生在傅家呢!

人的出生是无法选择的,血脉之源也是无法斩断的,就如同当年他车祸醒来,得知自己是靠着那样痛恨着的傅西洲的血液才捡回一条命时,他用刀子划开自己的皮肤,对那人说,我把你的血都还给你!可傅西洲一句话,就掐灭了他所有的气焰,他说,怎么办呢,你再怎么不想承认,我们身体里都流着同一个的血液。

他再怎么厌恶甚至痛恨着姜淑宁,都无法否认,她是他的母亲,她是给予他生命的那个人。

如果有得选择,他不想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不想成为这样一个母亲的儿子。

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永远留在海德堡,做一个做饭、画图、酿酒、製作手錶的手艺人,与她过着最平凡却安宁幸福的生活。

果然如姜淑宁所料,因为顾阮阮对这桩婚姻的坚持,不久后,傅凌天做东,邀请阮老到家里来吃便饭,实际上就是缓和下两家的关係,让这桩婚姻继续。

在这次家宴上,傅云深第一次见到顾阮阮,这是个比照片上看起来还要年轻很多的女孩子,拥有一双天真纯粹的眼睛,一看就是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对他赤裸裸的打量十分不习惯。

饭后他在花园里,碰上了也出来散步的顾阮阮,他指着傅宅灯火通明的屋舍楼宇对她说:「你看,这个屋子表面看起来很明亮温暖是不是?」

她似乎很不喜欢他,不,甚至有点害怕他,她并不想同他交谈,但是出于家教与礼貌,她还是点了点头。

「可实际上,谁知道呢!」

她不做声。

他嘆息一声:「人也是一样,表里不一的。

不,人心可比房子复杂多了。

所以呀,阮家小丫头,你可得睁大眼睛,仔细看清楚了,不要被表象所迷惑。」

「我姓顾。」

小姑娘皱眉,问他:「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微微笑了:「没什么,送你一句警示名言而已,新婚礼物。」

傅西洲很快就找了过来,将小姑娘拉到身后,做出一个保护的姿势。

他在怕什么?

怕他欺负小姑娘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

他不过是怕他对阮家这个傻乎乎的小丫头说些什么而已。

他看着两人相拥离去的背影,不禁嘲讽地笑了,看起来多么亲密幸福的模样啊,可实际呢?

虚假的东西终究是虚假的,迟早会露出真面目的,尤其是感情。

他回到自己的书房,给乔嘉乐拨了个电话。

他倒是想要看看,阮家的那个小丫头到底能走到什么程度,她真的明知欺骗也无所谓吗?

爱使人快乐,使人痛苦,使人盲目。

云深:

见信如晤。

好久没有给你写信了,一是前段实在太忙,二是我又换了营地,来到了与叙利亚东部接壤的伊拉克边境地区。

这里亦与战线非常近,在项目地点,我们时常能听到由那边传来的爆炸声,伤者不断涌到医院来,大多数伤患依旧是炸伤或者枪伤,我们所做的手术,主要为他们保命或者保住四肢。

医院里有一个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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