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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必知——番外之季司朗(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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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日落之吻,是他一个人的秘密,就如同他对她的感情,她永不知。

之后是漫长的一年的分别,期间他趁着休假,回了一趟中国。

他对她说,是替家里人回老家看看,其实压根没有。

外科医生的假期少得可怜,他把四天假全给了她。

她出生与成长的那座南方城市,他第一次来,却一点都不陌生,曾在她的言谈间听过数次,真正应了那句古诗——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他终于见到了她的奶奶,他真喜欢那位身患重病依旧坚韧、笑声爽朗的老太太,只可惜,这辈子没有缘分做亲人。

也是在这里,他终于见到了她心中的那个人。

知道他身体不好,但从未想过,他是坐在轮椅上的。

爱一个人的心是藏不住的,从她看他的眼神便一切皆知。

他自己呢,望着她时的眼神,大抵跟她望向那个男人时是相同的。

只是她看不见,因为她当他是挚友,是良师,是并肩作战的同仁,是能纵情畅饮对酒当歌的哥们儿。

她脸上的疲惫与心情的郁闷他看在眼里,除了带她去攀岩,他也不知还能为她做些什么。

在旧金山时,她压力大或者心情欠佳时,总约他一起去爬山或者攀岩。

久违的比拼赛,见她在阳光下大汗淋漓地畅快喝水,朗声说话,他知道她心中积郁的情绪在慢慢消散。

输了的人请喝酒,这是他们一直以来的老规矩,可真是要命,几月不见,她的酒量竟然愈加倒退,一瓶桃花酿就把她放倒了。

她趴在桌子上,望着窗外明媚的春光,轻声呢喃,声音很轻,但寂静的空间里,他还是听到了。

她说,季司朗,有你真好。

有你,真好。

他的心瞬间如窗外含苞待放的春花,一点点阳光与雨露,就在清晨里静静地绽放。

回旧金山后,在母亲的再三胁迫下,他去见了一个女孩,女孩同他一样,是在美国出生长大的华裔,家世、学历、容貌、事业,都足以匹配他、匹配季家。

吃饭的餐厅气氛很好,他自认做到了不失礼仪,可分别时,女孩跟他讲,cien,我就不给你我的电话了,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打。

还有,如果你无心,就别浪费自己也别浪费别人的时间。

之后他母亲逼婚得越来越厉害,他已经三十三岁了,又是家中长子,有些责任无法逃避。

他心烦意乱,索性辞掉了医院的工作,决定离开旧金山,重返无国界医生组织工作。

后来在蒙罗维亚的酒店餐厅里,听到她说自己也决定重返无国界医生组织工作时,他表面淡然没有一丝讶异,但内心里却是十分开心的。

他们一起被派遣前往战火中的叙利亚,那里的情况非常糟糕,轰炸声与枪击声击碎所有的宁静,鲜血、饥饿、疾病、恐慌、死亡,很多人在战火中失去生命与亲人,更多人被迫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那些日子,简直不敢回想。

酒与她成为唯一的安慰。

她酒量越来越好,常能陪他对饮,他们喝当地的啤酒或者烈酒,味道不太好,但依旧喝得尽兴。

他知道她常常在深夜里写信,他曾帮她寄过两次,洁白的信封上,她洒脱飞扬的字迹一笔一划写着那人的名字,他凝视着,心里便忍不住浮起嫉妒。

手写信是多么珍而重之的传递方式,以手写心,以心传情,最最亲密的话,她只说给那人听。

在叙利亚的第二年夏天,因为安全问题,他们被迫停止了在伊拉克东北部的医疗工作,他与她,以及两名叙利亚同事被派遣前往叙利亚阿勒颇地区增援。

当他们的车被拦下时,他第一个跳下去,示意她别下车,他费尽口舌与那边交涉,可最终他们还是被带走了。

他们被关押在一个小小的屋子里,房间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地上非常脏,气味很难闻。

晚上的时候没有灯,漆黑中,他问她,怕不怕?

她说,不怕。

她始终保持着冷静,没有大吼大叫,也没有焦虑流泪。

后来他们的两个同伴被带走,再也没有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心知肚明。

她坐在脏兮兮的地板上,双手抱膝,身体忍不住地剧烈发抖。

他知道,她依旧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愤怒与难过。

营地里的老大受了重伤,需要主刀医生,因为这场手术,他们终于找到了逃跑的机会。

那真的是一场疯狂惨烈的逃离与追逐,他开着车,还要一边注意她的安全,当致命的危险朝她袭击过来时,他想也没想,就用自己的身体扑上去……

身体上剧烈的痛,他咬牙忍着,心中唯有一个念头,一定要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一定要护她周全,一定。

车子停下来时,他已筋疲力竭,意识开始变得涣散,他只听到耳畔传来她不停喊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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