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 / 2)
南城陆氏企业的顶层办公室中,陆霁行面前开着电脑,手上拿着手机,微信页面只有两条消息撤回的提示。
琢磨几分钟无果,实在想不到方燃知会发什么,陆霁行主动问:【隻隻,怎么撤回了?】
以为还是方才的蛆虫,躲在洗手间的方燃知听到“嗡”声控制不住地缩肩,缓了半分钟才敢开手机,随即怔愣。
先生[爱心]:【抱歉,刚才手机不在旁边,没看到,你重新跟我说一次。】
先生[爱心]:【这次我会看到。】
这个人总是这么耐心,对他面面俱到,温柔至极,方燃知好想让自己变得能配得上他。
眼睛好酸啊,方燃知眨了几次眼睛,把那股矫情回压,恪守本责做一个见不得光的情人。
我是知知:【先生,我刚才发错了。】
我是知知:【是不是打扰到你工作了,对不起。】
直播镜头还未出现方燃知的身影,陆霁行拧眉,又不好直说他在看直播,很不像话。
陆霁行:【没有打扰我。】
陆霁行:【没事就好。有事要记得跟我说。】
方燃知重新出现在客厅,周身看不出任何异样,只是话变得更少,没人递话茬他就沉默,隻做倾听者。
大家和弹幕还在讨论那块价格实在昂贵的腕表,卓轻邈递给方燃知一颗糖:“燃燃,我看你的反应是不知道那表多少钱?”
“谢谢。嗯,”方燃知剥开糖纸,品尝那抹甜,回应,“不知道。”
粱霜随口:“谁送的啊?”
“”方燃知按了下被揣进口袋的彼岸回首,一会儿去楼上要收起来。他声音很轻:“家长给买的,回去会还。”
过于贵重,他不敢收,还会被蛆虫觊觎。
陆霁行觉得胸胸中有股火在燃烧,倒不是生气,感觉说不清道不明,难理。
只是有点想要责怪提起这款腕表的人,让方燃知明白了它的意义,知晓了它的价值,他果然就不要了,想还回来。
《展示自我》一周一期,录製时间是五天,第二期下周一开始。
陆霁行在手机上观看方燃知这期仅剩下午的拍摄,很专注。
嘉宾们在下午结伴出现在花园,给需要的花松土,浇水。有些方燃知不认识,会专门到网上了解,搜索专业人士的回復,认真看科普。
“黑种草,名字有一点奇怪,”方燃知独自在园角,看见一片长势极好的蓝紫色的花,迷了眼,咕哝,“但好好看。”
想分享给先生看。中午给他发消息已经打扰到他工作了,还是算了。
“草本植物,每年的6、7月份会开花,一个月的花期,”方燃知仔细做功课,自言自语地念叨,“花语无尽的,思念。”
音量过小,领口的麦都没能收清他最后说的是什么,方燃知蹲在那满簇的黑种草面前,错眼不眨。
心道,怪不得他那么想念陆霁行,连花都在提醒他。
他真的好想陆霁行。
整个下午,方燃知都在闷头忙活,没怎么说话。本来就不爱在镜头前表现,第一期的最后一下午更是只能拍到他的背影。
要不是观众知晓方燃知就这性格,肯定会有人骂导演故意不给他镜头,欺负他咖位小。
晚九点结束回卧室,方燃知坐在床沿,对着手机发呆。想和陆霁行打电话,微信和汪秋凡的聊天记录让他望而却步。
他怕听到先生的声音,会忍不住难受委屈。陆霁行是他的靠山,如果说话哽咽了,会很丢人的吧。
也会很奇怪。
“喂?”微弱的低沉音色穿过听筒,响在安静的卧室,“隻隻?”
方燃知骇然一惊,茫然无措地看着正在通话中的手机,反应过来赶紧举到耳边:“先生,我可能是不小心,按错了”
解释的言词挫败收声,就是他想打这通电话,手指只是执行命令,方燃知揪住衣摆,今天收拾花园,沾了点土脏。他听到电话那边有风声,应该是陆霁行在开车回家。
他低声喊道:“先生。”
陆霁行:“嗯。我在听。”
为什么他不能清清白白地喜欢这个人,不用害怕那样的照片暴露,不用担心会得到厌恶。
方燃知猜对了,听到陆霁行的声音,他会控制不住地怨天尤人,会止不住地委屈,但他忍住压抑了这抹难堪的酸涩,隻低声说道:“先生我想你了。”
电话里好一会儿没说话,约莫两分钟,陆霁行才开口:“隻隻,你下楼来,我在你对面路边的商务车里。”
方燃知瞪大眼睛。
“已经跟傅文说过了,让他清人,”陆霁行说道,“你过来很安全,不用担心有人拍。”
匆匆戴张口罩,想不起换身衣服,方燃知就这样跑下了楼。
郊外的夜晚繁星满天,安静得能听到许多虫鸣,跑动时会带起路边的青草摇摆晃动,方燃知的身影像隻蝴蝶,迅速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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