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1 / 2)
珠宝是奢侈的点缀,闪耀的钻石在各个切面下都折现出剔透的光华。
云荞半晌没说话,拉开了床头灯。暖黄的灯光倾洒下来,给人增添了一份柔和。
“江连,你别把我当不知事的女孩,如此贵重的东西说送就送?”况且两人的关系远达不到那样的程度,这是云荞没说出口的话。以往他们是会有给彼此送礼物的时候,但都是点到即可。一眼就能看出这钻石的品相不凡,一旦有了衡量,事情就不是能简单了断的。
灯光映照出人清晰的面容,所有的心思也如暴露在阳光之下。
江连在女人这双浅棕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同时也看到了女人深深的质疑。
“我想你可能猜到了,”江连淡声如雁过无痕,定定地看着女人,“你不必把它当成负担,这只是一个我单方面的想法,”男人顿了顿,“但也请别着急拒绝我,”男人声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这是场近乎把话说进心海的谈话,让原本平静中透着亲密的清晨变得隐晦,所有的温情戛然而止。
“给你。”女人取下项链,摊在手心上,是递给江连的意思。
江连并未动作,只是安静地看着女人,碎发打在额前,凌乱又随意。
良久,江连伸出手。“好。”男人的回答干脆利落。
剩下的是呼之欲出的缄默,两人中间似横亘着一座沉睡的火山,空气胶着。
云荞掀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进了浴室,转眼间就看不见人影。
江连收回视线,掂了掂手中的项链,想象着这精细玩意被扯断的样子,然后钻石砸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酒店的早餐丰富,服务员将餐车上的早点一一呈放在餐桌上后便离开了套房。
江连坐在餐椅上,随手端过一碗粥,淡淡的咸香味钻入空气,鸡丝飘在白色的粥面上,男人舀起一勺,不紧不慢吹去热气方才送入口中。“随便给你点了点,也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男人低头似在对着瓷碗说话。
云荞拉开椅子坐下,“谢谢。”鲜肉小笼被蒸得透汁,水晶虾饺如盛放在白瓷盘上的润玉,云荞喝过一口燕麦牛奶,暖意涌上全身,即便不在冷天。
刚才她能感觉到男人的阴沉情绪,但只有一瞬,随后便雨过天晴,中间的那场大雨仿佛是场玩笑,她知道她这是折了男人的面子。云荞看了一眼正在喝粥的男人,动作优雅,面色无虞,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看我干什么?”男人突然出声,淡淡地瞥来一眼。
“没什么。”云荞淡定移开视线,欲夹起一只虾饺。可是这晶莹剔透的虾饺不听话地在盘中打滑,显得落在盘中的筷子有些滑稽。
就像,云荞愣了半晌,细细思考着什么,就像顺风顺水、无波无澜的人生有了失控的预兆。
身边的椅子不知何时有人坐下。“慢慢来。”江连扯过纸巾擦掉女人嘴角的牛奶渍,细声说道。
慢慢来,也就是别慌的意思,是说她在慌张吗?可她在慌什么呢,虾饺终于稳稳当当地被她制住,身边的人坐得四平八稳,云荞低头颤着睫毛,男人是修得如铜墙铁壁厚的脸皮吗,还是说是开水大师,水凉时不动声色,水温时一二情意,水沸时便若即若离了么。
男人的眼里带着清浅的笑意,那点对于关系上僭越的请求仿佛只是发生在平行时空里的事,好像一头不带坏意的狼,可狼怎会甘心就此收手?
一顿早饭吃得漫长。两人待在一起时的磁场分外和谐,甚至从昨晚到今早的时间都被拉长。
据说和心怡的人待在一起每分每秒都会格外珍惜,时间在流逝中增添爱意。而在爱意陡升的前夜却又是格外漫长。
离开酒店,云荞回了自己的家。
打开家门就看见天空蹲在门边,“乖宝,可想死你了。”云荞蹲下可劲儿揉着天空,天空眯眼一脸享受,甚至还主动往女人脸上贴,“哈哈,我这不回来了嘛。”云荞被天空软乎乎的毛发蹭得发痒,这是小家伙在控诉她回家晚了呢!哎说是小家伙其实她都抱不动,刚到她家时还是瘦骨嶙峋的一个,两年过去,现在长得健康又壮实。
关上屋门,一人一狗结伴往屋里走去。天空食盆被舔得一干二净,她昨天傍晚走的时候留的食物都给吃光了,云荞简单把地面收拾下,“妈妈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晚霞满天,夕阳红和梦幻紫铺就条纹的天空地毯。
云荞开着车,修长莹白的手从容地转着方向盘。天空乖乖坐在后座,像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只是不断看向窗外的视线暴露出边牧的兴奋躁动,云荞从车内后视镜将这副景象尽收眼底,低笑着给后车窗打开一点缝隙,晚风吹起天空头顶黑色的毛发,边牧用智慧好奇的眼神看着这个世界,云荞心神安定,只觉岁月静好。
小狗对于这个世界的全部认知来自于它灵敏的感识,它或许不懂人这种生物之间的弯弯绕绕,但它感知人情绪的本领一流。现在中央大街上人群车流熙攘,时代的进步让狗生疑惑,它看向驾驶座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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