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 / 2)
贺西棠本来就心疼亲儿子流落在外20年才回到自己身边,前两天又被滕颖之一盘核桃酥送进了医院,命都险些没了,直到现在情绪都还没有平复。别说是贺霁,连她都想去打滕颖之两巴掌,自然也不觉得贺霁自己动手泄愤有什么不对。
现在还要让贺霁为此去给滕颖之道歉?这纯纯侮辱人吗!
当即也不管滕瑞承怎么暗示了,满眼都是护子心切,“您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让小霁去道歉,是不是有失偏颇?您别忘了,小霁才是您的亲弟弟!”
滕瑞承停止了自己的小动作,扭头叹气。
贺霁也看向贺西棠,用眼神製止她,这种情况实在没有必要维护他,只会惹滕凇不悦。
经历过上一世,贺霁很清楚滕凇并不是一个看重血缘亲情的人,否则父亲滕瑞承也用不着像家族里其他人一样见了滕凇也得毕恭毕敬,哪里有亲生父亲的排场。妈妈这个时候拿血缘作伐子,实属是在闹笑话。
他心里明白,滕凇此时并非是偏向滕颖之,上一世他都未曾多搭理滕颖之一句,冷情冷性的人何来偏心?眼下不过是在以家主的身份处理这次的矛盾而已,只是这副居高临下的姿态,实在是让贺霁心中憋屈,敢怒不敢言。
他憋屈,贺西棠一直是庄园内说一不二的强势女主人,自然更憋屈,提着一口气还要再说什么时,滕凇看过去,眼底溢出一丝清光,金尊玉贵的表相下是一股冷若冰霜的严肃,“住口。”
贺西棠脸上一白,立刻就哑火了。
贺霁连忙转移火力,“大哥,是滕颖之明知道我核桃过敏,还故意给我送核桃酥骗我说是花生酥,害得我险些死在医院。我今天刚出院,一时气不过才动手打他的。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笑眯眯地骗我吃过敏原,是不是怕我被接进家门威胁他的地位?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走,回到我养父母那里,这几天的事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言辞虽有些激烈,倒也不卑不亢。
贺霁知道滕凇不重感情,但是他知道滕凇欣赏哪种人。
贺西棠急急地脱口而出:“你不能走!要走也是……”
话还没说完,滕瑞承猛地踢她小腿一脚打断,贺西棠也知道这话不能在滕凇面前说,堪堪闭上嘴。
“是这样吗?”滕凇目光一转看向陆伯。
陆伯点头道:“前几天贺霁少爷的确是吃了小少爷送去的核桃酥过敏入院的。”
滕凇闭了闭眼,烦躁地长出一口气。
陆伯紧接着道:“只不过贺霁少爷说小少爷骗他那是花生酥,小少爷却说他从未骗过贺霁少爷。”
“你来说。”滕凇看着贺霁,眼里的烦躁几乎溢了出来。
贺霁不知道滕凇究竟在烦什么,他从来没有见过滕凇像今天这样明显的流露出某种情绪。
但此时他也明白,同样的一句话,在滕凇面前只有说一次的机会。
这个谎要不要继续……
思虑几秒,贺霁还是咬着牙坚定道:“是他骗我!”
父母都在旁边,顶着滕凇的威严贺霁也不可能推翻自己的指控,反正没有证据,他也不怕和滕颖之对质!
任谁都不会相信有人敢拿自己的生命安全冒险,就连贺霁也是因为经历过上一世,知道自己不会死才吃下过敏原的。
闻言,滕凇神情未变,对陆伯道:“核桃酥还在吗?”
“在的。”陆伯立刻亲自去厨房从冰箱取了两份核桃酥来,摆在滕凇面前的茶几上,“贺霁少爷送医那晚吃的核桃酥我都保留下来了,这份是小少爷做完后遗留在厨房的,这份是贺霁少爷当晚吃剩下的。”
银质托盘里,两份核桃酥颗颗小巧圆滚,表皮确实洒了一层薄薄的花生粉。
陆伯指出是贺霁吃剩下的那份里,最上边是一颗被咬去一半核桃酥。
一颗也没比鹌鹑蛋大多少,显然是照着一口一个的分量做的,这么小的一颗,居然还能剩下一半。
滕凇从贺霁吃剩的那份里拿起一颗冰凉的核桃酥,直接在指尖捏散,即使在冰箱里冻了好几天,还是有一股浓郁的核桃香气弥漫开来,中间还夹杂着不少的核桃碎。
香酥的渣子哗啦啦从滕凇指尖洒在托盘上,到底是核桃酥还是花生酥,不用尝,此时看一看闻一闻就知道了。
舒狄立刻掏出真丝手帕递给滕凇。
滕凇擦着手上的碎渣,目光沉甸甸地落在贺霁身上,“跪下。”
他声音不大,语气也不重,但冰冽的眼神足以说明他对此的看法和态度。
贺霁没想到陆伯居然会特意保留这份核桃酥,更没想到滕凇会亲自验证,顿时苍白着脸呼吸急促起来。
滕瑞承和贺西棠的眼神也变了,前者看着贺霁明显多了丝谴责意味,后者则更多的是担心滕凇会罚他跪到什么时候,毕竟,这孩子从小就身体不好,今天也才刚刚出院!
父母对此不敢多言,贺霁也知道向谁求救都没用,即使心不甘情不愿,却也只能咬着牙当众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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