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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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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谢云初一直想做些小本生意,苦于没有本钱,如今这个“鬼工球”倒成了她第一桶金。

谢云初拿着银票慢慢踱回堂屋,琢磨着做个什么行当。

此时的同德堂。

窦可灵狠狠揪起了三爷王书旷的耳郭,声泪俱下,没了往日半点端庄,

“你是吃了什么浑汤,竟然偷偷支了这么多银子,老实交代,你干什么去了。”

成婚三载,窦可灵使出浑身解数方从公中抠出几百两银子,这下好了,被丈夫给挥霍了精光。

三爷王书旷也很心虚,连忙安抚妻子,“灵儿,你别急,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

“你说,我听着呢。”窦可灵对着他耳郭吼了一句,震得王书旷两眼发晕。

为减轻疼痛,他双手不老实地将妻子拦腰一抱,窦可灵经不住他这般调戏,身子堪堪软了个半个,手上的力道自然也就弱了。

王书旷抓住机会解释,“父亲昨个儿交待,过几日是兄长二十整寿,吩咐我们兄妹合伙给他送份寿礼,二哥那个人你想晓得的,他眼光毒,一般东西入不了他的眼,这不,我跟四弟跑遍了京城的多宝阁,才得了那么独一无二的鬼工球,你是没瞧见哪,那玩意儿工艺精湛,里面足足有七层,听那掌柜的说,耗时整整一年呢。”

窦可灵没功夫听他细说,坐在他腿上捡重点问,“多少银子?”

王书旷摸了摸鼻子,讪讪回,“总共两千两,母亲五百两,父亲五百两,我和四弟每人四百两,原是说不让妹妹出钱,后来她那一份叫娘给出了,说是咱们兄妹齐心,二房也就有盼头。”

“二十岁也算及冠,二哥可是咱们二房的主心骨,咱们凑钱给他过生辰,不算过分吧,你说呢。”

窦可灵一听自己辛苦经营最后进了谢云初与王书淮的口袋,心里跟剜去一块肉似的,对着丈夫便是拳打脚踢。

公爹就是个混不吝,竟撺掇着儿子们做些不靠谱的事。

银子已经花了,上是公婆之命,下是自家兄弟,窦可灵有苦说不出,最后隻一脚将丈夫踹下床,睡闷觉去了。

许时薇倒是没窦可灵这般凶悍,隻管拽着丈夫的袖子哭,哭得四爷王书同脑筋发胀,四爷是个闷葫芦,不懂如何安抚妻子,最后干脆将人扛起往床榻一扔,径直便压了上去,那许时薇只有喘息的份,哪还管银子不银子的事。

翌日,王书淮夤夜回府。

明贵亲自将这份价值不菲的寿礼恭敬地送到他眼前。

挺拔的男人换下宽大的官服,穿着一身月白的直裰,目光不经意往那锦盒一瞥,

“怎么回事?”

明贵笑眯眯把锦盒打开,面朝王书淮的方向,比了比手,“二爷请看,此鬼工球巧夺天工,世所罕见,是老爷太太,三爷四爷和小姐合伙送给您的寿礼呢。”

王书淮微愣,狭目低垂在鬼工球上定了片刻,他这人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倒是看不出多么欢喜,只不过随后将此物把玩在手心,一直没搁下,明贵便知是满意。

王书淮喜欢此物不算秘密,少时读书自个儿便雕过三层和田玉鬼工球,而眼前这个象牙鬼工球却有七层,精益的匠工少说也得三月,换做他忙里偷闲得一年功夫。

家人一片心意,王书淮隻好收下,“过于破费了。”

明贵笑,“您这是二十及冠礼,老爷太太慎重也在情理当中。”

王书淮叫明贵退下,开始端详眼前这鬼工球,也叫同心球。

此物通体成乳白色,层层镂空,每一层雕刻的花纹不一样,最外一层雕着龙凤呈祥,他寻来一小小的银针往里拨动,第二层的图案徐徐从镂空处转过,是象征四时如意的春夏秋冬四景图,第三层花开并蒂,桑结连理,第四层花好月圆,第五层多子多福,第六层琴瑟和鸣,最里一层则是同心永结,仿佛还刻了字,夜里光线照不进去,王书淮没细看。

花纹繁复,精巧绝伦,寓意又好。

瞧这线条妍丽柔美,莫不是女匠师所作,王书淮心生佩服,把玩好一会,将之搁在底座,收在身后的暗箱。

连着下了数日的雨,至四月二十六这日放了晴,露珠沾满葳蕤夏草,数百芍药妍展花姿,如喷火蒸霞,离着王书淮寿辰只剩六日。

清晨三太太便唤来谢云初,商量寿宴的事,其他太太奶奶都坐在垂花厅喝茶,隔着一隅水,便是一水榭,笑声穿林度水而来,别有意境,正是府上姑娘们在那头观花修竹,饮酒作诗为乐。

谢云初当着众人的面大包大揽,“宾客名单由三婶做主,其余厨膳布置一类悉数交给侄媳吧。”想必旨意很快下来,先把活儿揽在手上,省得三太太浪费。

三太太闻言露出讚赏,“瞧瞧,若是我家老五能得像初儿这么能干的媳妇,我做梦都要笑醒。”三太太膝下一儿一女,五爷与二姑娘,皆在议亲之时,因是长公主与国公爷的嫡孙,在京城炙手可热。

二太太姜氏隻当谢云初对着三太太献殷勤,呕得要死,别扭地哼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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