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 2)
而冥界,是冥主的地盘。
众所周知,南羽尊主与冥主不睦。
自从三万年前政变之后,这六界就纷争不断,战祸连年,幽冥界鬼魂爆满,冥主心情日常暴躁,连带着各大小冥官怨声载道。
鬼市街边一家酒摊上正轮休的鬼差抬头看了眼乌压压的天,对同来饮酒的同僚道:“冥主大人的心情真是越来越糟糕了,听说新递上去增加冥官名额的折子天庭那边迟迟不肯批复,此事眼看又要搁置了。”
同僚骂道:“呸,天庭就是拿这事儿拿捏咱呢,当初说是不介意咱冥主是先太子遗党,实际处处给咱小鞋穿,他姥姥的,他位子不稳不想着做出点儿业绩,净使些腌臜手段,果真泥沟里的泥鳅披了皮也装不了龙。”
“若永乐太子还在,何至于,”鬼差轻叹,眼眶湿润,似陷入回忆,轻声道:“老鬼年轻时曾见过永乐太子一面,那样的风姿气度,是真正令三界臣服的太子。三万年了,老鬼我至今不敢相信永乐太子就这样去了。那可是永乐太子啊。”
同僚也跟着叹:“三界众生谁不爱永乐太子”
正说着,突发觉热闹的鬼市不知何时静了下来,两鬼差也察觉了,是浓重的血煞之气,非屠万人者莫有。
鬼市极静,只有鬼隐隐颤抖带起牙齿碰撞的声音,所有视线汇向一处,鬼市如摩西分海,四面人潮下意识退开,
只见有一人带着仆从缓步而来
,一身厚重肃穆的黑袍,不知是何等珍贵的衣料,衣摆浮动间光泽流转,层层繁复精致的暗纹若隐若现。
身姿如竹挺秀,气质如雪高洁,偏又过分淡漠衬得他神秘又矜贵。
只是那令鬼神退避的浓郁血煞之气,竟是来自这倾倒众生的人身上,却不曾损他半分风采。
想来他定是天道宠儿,与众生同行于黑夜,偏他得皓月独宠,披一席月华,不染世间尘污。
然而走进了,众鬼才发现,刚刚为这人气势所摄,未察这竟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约莫凡人十三四岁时的样子,稚嫩的线条已隐隐透露出出日后颠倒众生的模样,隻觉若等这少年成年,六界第一美人狐族的昭雪公主都将逊色于他。
只是这般美色,众人却不敢多瞧一眼,这少年模样看着年轻,周身竟隐隐自成威严之势,身后仆从敛目低眉,行止有如刻尺量裁,有如一人多影,分毫不错,如此谨慎小心,分明是敬畏这少年的模样。
年纪轻轻,位高权重莫非是那位?
想到这,鬼差隻觉后背一凉,心中隐隐发寒,连忙拉住身边同僚,屏息敛目,不敢再多看一眼。
带人走后,同僚悄声问道:“怎了,为何不让我看?“
鬼差道:“这恐怕是那位。“
同僚不解:“哪位?“
鬼差指了指南边,“那位。“
同僚闻言,瞳孔颤动:“嘶南羽的尊主?“
南羽的尊主,那原本是永乐太子的掌中宝,在太子死后却成为仙界最阴晴不定的暴君。
同僚仍不敢相信:“他,他不是还在雷音之巅跪着吗?”
“你没听说吗?尊者十万年不理世事,他唯一的徒儿永乐太子身死都没有出面,可那位在雷音之巅跪了九九八十一天之后,尊者终于是现身了。”
“尊者,尊者现身了?那位竟有这样大的面子?”
“只是他来冥界作甚?”
“你来做什么?”冥主脸色不太好,显然并不欢迎这不速之客。
“我来见他。”
“谁?”
“尊者已告知于我,你不必装傻。”
冥主轻哧一声,“活着的时候你不见,死了却来我这寻,我这没有,您另寻他处吧。”
凤盷声音一字一顿,“我说,我要见他。”
冥主冷嘲道:“他活着的时候你不惜自折羽翼也要逃离他身边,他为你掏心掏肝拚了命,你却隻把他当做囚禁你玩弄你的敌人来
恨,怎么如今他死了,你要来我这里寻他魂魄带回去羞辱吗?”
“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来插嘴,今日你顺我,我便领你一份情,你若拦我,”凤盷嘴角扯开一抹森然的笑,“那也是拦不住的。”
“哼,那便来试试,”冥主手上凝出法力“你惯会在他面前装乖,离了他你就原形毕露,我隔着忘川都能闻到你那黑心黒肝的臭味儿,今儿个我便领教领教,瞧瞧除了你那黑心肝,你到底还有什么本事坐那南羽的尊主。”
“我虽没什么本事,可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的。”
“可我总怕你受不住,万一伤哪儿了,再哭唧唧地去兄长面前告我一状,兄长回来若是怪我,那~”他笑得乖巧的眉眼突然阴鸷道:“那你可就真的是死不足惜了!“
两人打的激烈,幽冥的上空电闪雷鸣,冥主心中一沉,往日只听说这黑雀儿玩儿的一手好阴谋诡计,没想到境界倒是不落下乘,虽尚未与他齐平,可他投鼠忌器,自然不敢出全力,一时倒也没占得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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