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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症 第9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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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好伤口,再随手把先前拆下来的带血纱布扔进了垃圾桶里后,他拉门出去。

出去时发现郁成就等在卫生间门口。

正在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鹤遂头发没完全吹干,半干半润的状态,垂额的黑发透着潮湿。他姿态慵懒而闲散,漫不经心地扫一眼郁成:“我脸上有东西?”

“也不是……”郁成斟酌着语气和用词,“就觉得你刚刚很反常。”

“反常?”

“实不相瞒。”郁成说,“当我看着你抱着14床那女的冲出病房的时候,我都惊呆了,但是当你把她交给医生后又马上没事了,真的太反常了。”

鹤遂看向14床,上面空的,他抿了抿薄唇没有接话。

郁成欲言又止,忍了下还是没忍住,问:“遂哥,你该不会之前真和那女的有点啥吧,真对不起人家了?”

鹤遂眸光一凝,情绪不明地反问:“你觉得呢?”

郁成立马闭了嘴。

鹤遂倦怠地半耷眼皮,揉了揉发酸的脖颈,问:“老师在哪?”

郁成说:“安排在一间没人用的理疗室等着了。”

鹤遂:“带我过去。”

郁成:“好。”

……

周念被推出急救室的时候,已经是两小时后的事情。

医生给她做了内镜止血,她本身就贫血严重,加上呕血量大,还额外输了一袋血。

上完课,拎着小提琴回病房时,周念还在昏睡,他没看她,倒是看见周念母亲站在他的病床前等他。

冉银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双手抱在身前站着。

等鹤遂一走近,冉银就说:“你把我女儿气得吐了血,就没个说法吗?”

鹤遂把小提琴靠墙放下,琴弓还拿在骨节分明的大手里,他连看都没看冉银一眼,懒声问:“你想要什么说法?”

“你这人可真是奇怪。”冉银冷声道,“一边说着不认识我女儿,一边见我女儿吐血又火急火燎的,你到底想做什么?”

鹤遂没理,自顾地弯腰拿过小提琴的盒子。

冉银又说:“不管怎么说,是你把我女儿气吐血的,害她病情加重,你想就这样算了是不可能的。”

男人并没有第一时间理会。

他拿了块鹿茸布,慢条斯理地擦着琴弓,眼皮都没抬:“那你想怎么样?”

冉银顿都没顿一下,直接说:“你得赔钱。”她说完又笑了下,“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你也不是从前那个三天两头家门口都遭泼油漆的臭小子了,现在最不缺的应该也是钱了。”

“……”

病房里还有其他两个患者。

裴巷和徐散都在。

听了冉银刺人的话,两人都不约而同地被吸引了注意力,看了过来。

就连周念也在这个时候醒了。

她还没睁眼,就听见鹤遂的声音传来:“我是有钱,但我不是有病,你想讹人的话还真是找错了对象,如果你非要就你女儿呕血一事赖上我,那我现在就可以通知我的律师过来,您觉得呢?”

最后一问,更是赤直无比的挑衅。

冉银登时被气得脸上煞白。

“少给我装出人五人六的样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现在翻身成了大明星,尾巴就能摇上天?瘾君子的烂种也配摆谱,薄情寡义狼心狗肺的玩意,可真活该你当年死亲妈!”

空气的流动随着话音落下而静止。

病房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敢有,几人的呼吸声都似乎被同时扼住。

周念昏沉的脑子被激得清醒几分,她哑声开口:“你怎么能这样说鹤遂?”

冉银的话说得又重又毒。

估计还真没人能忍得了被指着鼻子这样骂。

就在周念觉得鹤遂马上就要发作时,他却极轻地笑了一下,满面的不在乎,仿佛在听旁人的事:“嗯,骂完了?”

冉银像一拳砸在吸水海绵上,气焰瞬消,再也发作不起来。

僵持许久。

病房里只有鹿茸布擦拭琴身的细微摩挲声。

周念把目光投向鹤遂,他却专注地擦着小提琴,擦完琴又擦琴弓,反正不肯看她一眼。

这让她陷入了一种混乱。

她记得在呕血时,分明是鹤遂一把抱住了她,还叫了她念念,最后好像还把她抱了一下。

这下难道都是错觉?

真要不是错觉,那他为什么连看她一眼不肯。

周念迷糊不已。

冉银来到床边,俯着身子关切地问:“七斤,你好点没呢?”

周念把头转到另一边,说:“你回酒店吧。”

冉银说:“可是我得留在这儿看着你,我不放心。”

周念语气微凉:“我不需要你看着。”

冉银还想再说什么,周念已经把被子拉过头顶,把自己藏了起来,拒绝一切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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