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顾元菱咬唇郑重说:“你真的少出上辰宫,善言。”
以防许襄君阴阳怪气,她紧接一声:“爱听不听!你要爱出门,黎至早晚送到我手上。”
手掀开竹帘,人迅速消失。
她一走,许襄君周身卸力,手撑在一旁楠木月洞门框上,神色凄婉。
缓缓吐了几口气,她走到桌前坐下,倒了杯茶就往嘴里送,白衡进门正瞧见这幕,忙阔几步拦下她的手。
“娘娘身子重,虽入夏了但也不能饮凉茶的。”白衡说着给她重新倒了杯新冲泡的清茶。
见许襄君脸色不佳,白衡拎心问:“可是顾贵人冲撞了您?若是身子真不爽利奴婢这就传御医。”
许襄君连忙抬手:“跟顾元菱叙旧累了没旁的,梳洗吧。”她答应黎至今晚好好休息。
她要好好休息。
当许襄君抱着被子在床上时,总能想起顾元菱找她求要黎至。
辗转反侧直到天明,才就着辰起沉沉睡去。
梦中意识并未全然消散,惊了许襄君一身冷汗、满脸泪。
【??作者有话说】
谢谢阅读。
还有一章晚点,也或许再晚点 别等。
如是我闻
◎饶命?为何饶你?◎
薄暮冥冥, 压沉的天让人心绪翻滚难燥。
他收伞踏上长廊,抬手将衣裳沾染的氤氲水汽抖散。
黎至掀眼扬眸,推手入了一间屋子。
屋内昏暗处响起声, 沙哑中有一丝清质:“说了不要来人,我的病会传染, 非要每日来看我死没死吗!”
喝骂末了紧接一阵撕心裂肺咳嗽, 静谧屋子惊震不矣。
黎至将伞靠在桌边,寻声徐徐走近:“梅画姑娘是在上辰宫前那片荷花池染上的病?”
“那这病许是难好。”
听到陌生阴冷的低沉声, 加之内容,梅画警惕危惧的从床上惊坐, 脊背末了打个寒战, 手局促地攥紧泛潮的被子。
“是谁!”
跼蹐不安从字节里直白流露,十分恐慑地看前方, 两眼一抹黑的让人惶悚。
黑暗中缓缓透出个高大人形逼近, 莫名兜头的压迫感使梅画瞬间呼吸困难, 胸腔停跳。
她张张口, 哑然无声, 身体自救本能让她往墙边贴靠, 慌促神色达到顶点。
黎至走近、站到她床前,垂眸泰然自若道:“哦, 我不是坏人, 梅画姑娘不必害怕, 在下就是想来问梅画姑娘一个问题。”
声音轻却浑厚,徐徐蛊惑意味下渗着厉色。
音调陡然一变:“梅画姑娘惧死吗?”
梅画眼前黑影又往前一步, 缓慢塌肩佝颈弯下身, 一张素瓷冷峻面容挣破黑暗落在她眼前。
五官隽秀浸满书生气, 人看着清瘦孱弱得紧, 净白肌肤显得眸底深邃冷漠得吓人。
梅画一时间扼住呼吸,揪紧被褥瞪大眼睛。
她抖着嗓子询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这话什么意思 ”强摁镇定有几分慌张破碎,恐惧骤然漫头,梅画当即湿了鬓角脊背。
她抠紧心口布料,攥得指尖发白。
往下看他一身蓝色长衫,一身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内侍常服,可这人给的压迫感怎么看也不合这身份。
黎至弯腰从靴子旁边摸出一柄匕首:“梅画姑娘还没回答在下问题。”凝眸瞥向她眼睛,“你惧死吗?”
寒冷语气带着凌冽的风裹挟得她牙齿打颤,他神色凶狠、沾血带戾气得让梅画胸肺一噎,想跑却浑身无力、或者说被他周身气势钉在原处,她好像被束缚的动弹不得。
梅画张张口,倏然吐出声:“饶命。”
惶惶然启唇,嗓子里也就只有这个能拖出来。
黎至挑眉,拔出匕首,刀鞘仔细收好。
刀锋浸染月光后,寒光反射剐蹭到她脸上:“饶命?为何饶你?你既怕死,为何敢伤人性命。”
想到这双推许襄君脊梁的手,那幕划过心头,黎至又惊得喘息重起来,胸腔鼓满惶遽。
他声音低沉地压在梅画心口上,每个字足有千斤,梅画实在难喘上气,唇色煞白,眼泪顷刻间湿了脸。
“求 ”
“你为了五十两谋害襄君性命时,想过自己会有此刻吗?因果报应天理昭然怎能饶你。”
废话不多说,黎至左手抓紧絮被冷静得朝前倾,捂住她口鼻狠狠按下去。
单手将人抵按在墙上。
梅画此刻才回神当下是自己的生死关,开始拼命挣扎,喘着气伸出两手推搡,他却犹如铜墙铁壁,挪不动分毫。
气息被堵死在胸间时她绝望张口摇头,‘呜呜’声被棉絮吃了大半。
两下手起刀落,黎至精准挑断她手筋。
梅画巨疼下掌腕卸力,推搡动作顿在空中,胸前絮瞬间染尽血红,昏暗下这抹艳丽也格外惹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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