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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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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几时走?”年节日子御前得不了休, 怕是没多会儿子就要走, 她不舍的将人拥紧。

许襄君呢音娇嗔可爱。

黎至抬手拨弄她鬓角发丝, 抚着她的脸。

“今夜不能走。”

凉沉沉的语气冰冷。

许襄君想到什么倏得撑起身子, 死死盯紧黎至:“嬷嬷那样说话是你故意要惊平珠的胎 是今日吗?”

许襄君倒吸口凉气,指腹揪乱床褥。

她颤出口:“盛松送了药?”

满屋子黑都黑不过他的眸,黎至眼底幽光森然。

他垂颈定言:“今日。”

许襄君心里惊然,一把揪住他领口:“你还要做那番大逆不道之事吗?你才应我的你可知,你会怎么做。”

唇角抖颤出不了声,她原是想说‘我真的会杀了你’,一种不明绝望漫上心头。

指尖用力磋磨他衣领,全身力气都在这里,生怕黎至说出她不想听的话。

这孩子是初一生或是初四生他根本不在意,在意的是那日许襄君开了口。

黎至神情无波无澜,镇静地伸手握住她腰,将人拉进怀里:“皇子,我留御前。公主,奴才回您身边。”

许襄君指尖一根根松开,颓然一身惊汗。

半死了一回。

黎至看她,目光有些僵:“不敢祸乱江山。”

脊梁佝偻搁她肩上,与许襄君交颈:“你背了婚旨转头走近陛下,让大皇子失了脸。陛下生辰宴您与大皇子相谈后,他与后宫牵扯使起无颜。这两宗大皇子会记恨你。”

“公主 你的日子便一眼忘得见头。”

“还执意吗?”

无子撑腰,日后只能任人拿捏,他不想看到许襄君在那些人眼前拜服。

生知许襄君性子,黎至只好在微渺中希求什么。

许襄君知晓他担忧什么,缓缓攀他肩上,竭力抚慰:“秦贵妃又不是没儿子,不是九岁了么。”

“平珠真诞下公主,我立马投诚她。我与她没仇,竭心替她布局除去大皇子,我首功,怎么也会留我一命做个太妃。他日夏明勤大行,我就自请出宫守陵,你随我出去,我们落得自在。”

黎至苦笑。

守陵清苦拘束,且宫里每年有人抽检,方圆数百里官兵把守怕人偷跑。

哪里自在,那是备受监禁十年如一日的枯活。

腰上力道错失,掐得许襄君吃疼难喘气。

“今夜奴才陪您看看日后是哪条路。”

屋子除了薪火噼啪两声,静得实在吓人,恍然的心跳声都不那么齐律。

许襄君不喜欢这样,她扯住黎至衣袖:“你上来陪我。”

黎至想也不想动手脱靴,上床将许襄君拢进怀里,拥得很紧很紧。

她仰头,今日这天实在黑的不像话,除了他下颚和五官微末轮廓,什么也看不清。

指腹穿过黎至拘在腰上的指间,与他十指扣紧。

“黎至,你希望是皇子还是公主?”

黑暗将声音放大,撞在人耳膜上脑子连带有些晕眩。

黎至下颌线绷紧,气息骤然乱出,好半响苦苦启唇:“不知道。”

话里没情绪,没起伏,只有惶恐。

皇子,替她争这天下。

公主,与她厮守一室。

哪一种都有活法,各有苦楚、怡悦。

许襄君勾唇,握了握他掌心:“入宫那日我就知道自己不得善终 ”

黎至整个失控,浑身僵如磐石,气息杂乱无序,胸肺间甚至噎出一声仓惶悲鸣,急急吐:“不会。”

像给许襄君批了一道命,神佛难改那种笃定。

“我能护住你。”

许襄君仰颈亲亲他下颚:“我们偷了一年,无论这孩子是男是女,我们又能得许多年 你到底在怕什么?”

黎至喉结急涌,枯抓着的她的手放不开。

“生死还看不淡吗?这些会束你手脚、乱你神思,日后若因这罔命实在冤枉。”

“嬷嬷没跟你说过我们有一日是一日吗?那是我让她劝你的。你从平珠入宫后便一直铺算今日,你信不过自己本事?”

黎至抖得厉害,嗓子黏糊得也厉害。

许襄君看不见,他眼底已然尽是血丝。

除了抬臂将她越拥越紧,好像什么也做不了,最后胸肺撕裂开,哑道:“我不怕死,你才是我的忧怖。”

声线颤抖惨怛。

院中突然有了动静,速速脚步声不停。

两人侧耳细闻,不久门前竖了道高大影子。

盛松:“娘娘,黎少监,平珠见了红。白衡灌了药已经睡下,嬷嬷与书禾在准备接生。”

明明是意料之中,可黎至呼吸仍旧骤停。

许襄君咬了咬他下颌,手缓缓抚弄他后背。

冲门外平静道:“知道了,先去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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