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成年人(4 / 5)
你是拐着弯儿的骂我心野呢吧?咱俩究竟谁是放浪形骸的野丫头,心里没个数么?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本来是不想输了气势,差点儿把底牌露了。
可依姑娘那可是水晶心肝儿玻璃人儿,岂能听不出话里的揶揄,马上眉目疏朗,察言观色起来,我被她看得直发毛。
哎呦呦,这是谁把你调教的,连个野字儿都听不得啦,姐夫是不是天天在家逼着你抄《女则》啊?要说母仪天下,您还真有这个本钱呢!说着直往我胸前瞟。
你是不是从小在家背水浒啊,好汉?想混绿林也行,先把事业线填平了再去劫法场哈,沟沟坎坎的不吉利!我勉强守住防线,隔着蒸腾的水雾望向可依,那丫头还真低头去看她雪白的抹胸,那里娇腻蓬勃沟壑宛然,也不知道是丢脸还是长脸。
别看啦,真有鬼是藏不住的。我语带双关的说。
不知道是蒸汽熏的,还是切换了频道,知道害臊了,可依抬头妩媚一笑,刚才的针锋相对瞬间翻篇儿。没办法,人家就是有这样的本事,好像气氛这东西是她家买断的版权,想播武侠播武侠,想播文艺播文艺。
姐,姐夫都跟你说什么悄悄话儿了,说来听听呗?这丫头终于有点儿绷不住了,想想也不奇怪,两个人慌慌张张的回到会客室,看见本来该下楼的许博居然回来了,要是还抱着瞒天过海的幻想就真幼稚了。
切,没听说过,有听墙根儿的,还有打听人家悄悄话儿的?这话说着我都觉得丧良心,终于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可依以玄幻片儿的极限速度从对面坐到了我的右手边,背对着垛口和人间街市上遥远的灯火,小脸儿红扑扑的,撅着嘴儿给我夹了一筷子羊肉,含羞带笑的模样让我直想就地非礼她。
别纠结啦,大家都是成年人,快,书接上回,说说你的精品男人们吧!我放下筷子,轻轻拍了拍那张桃李羞红的脸颊,不知从何处生出莫名的感慨,直觉得如此美好的人儿,即便再任性也是可爱的。
可依背倚长街,悠悠一叹,那神色间的一缕若有似无的落寞,直可尽染了三秋霜叶,羡煞世间终将成灰的红红火火。
我并不爱他,他对我也一样,我们在一起更像是同病相怜,相拥取暖。
同病相怜?我只是轻轻的跟着念诵,似乎这四个字后面藏着的是另一个世界。
你一定猜不到,我们认识多久了,他是我爸爸的学生,从我记事开始,他就是我们家的常客,可以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在他那里,几乎没有秘密,很多时候,觉得他比父亲和兄长更让人容易亲近。
我沉默着,知道她会继续说下去。
上大学的时候,我爱上了一个人,那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男孩子,几乎所有的第一名都像是专门为他设置的,他为我写歌,拉兄弟们为我组成乐队,为了陪我寒暑假也不回西北老家,我们去三里屯演出,不为赚钱,只是为了唱出我们的歌。
可是,罗翰说,他并不适合我,我说你是嫉妒我,他是我的英雄,我是他的公主!哪里不合适?他说公主应该配王子,不是骑士。后来,我带他去见我爸爸,没想到,爸爸的态度与罗翰如出一辙。以我的个性,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小挫折就灰心,都什么年代了,我们有爱,我们是自由的,这个世界再看不惯也只有袖手旁观的份儿!
可依淡定的笑容里掺着几分不甘与自嘲的意味,语气出乎我意料的平和,悠悠一叹,继续说:可是,我错了,毕业前夕,我们分手了,他回了西北老家。
为什么?虽然并不吃惊,还是脱口而出。
他说,他太累了,如果留下,他会觉得是在用一己之力挑战整个北京城,他害怕!虽然很明显能听出她语气中的不屑,我还是在她仿若回望往日时光的眼神里读出了宽容,理解甚至还有一丝释怀之后的怜惜。
那天在后海边上,许博也跟我说起他曾经的害怕,男人也许真的并不像看上去那么坚强。
那天,我失魂落魄的去找罗翰,他在喝酒,满脸通红,一句话不说,我坐下,他给我拿了个杯子,倒上酒。那是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喝白酒,之前光是闻一下都觉得呛鼻子。我端起杯子一饮而尽,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男人喜欢喝那东西,通透的烧灼感让人浑身战栗,直想把揉碎的心不顾一切的吼出来,那才是真正的痛快!
我静静的听着,渐渐分不清眼前的是秦爷还是可依了。
罗翰的酒量好得很,我也没喝醉,后来我们一起跳舞,接吻,做爱从头到尾,没说过一句话,没有哪怕一刹那的犹豫,一切都如同行云流水,自然而然。可依的眸子在暮色渐深的背景里隐隐放光,我并没有因为刚刚听到的事砰然心跳,满面羞红,竟对话语中描述的两人悠然神往。
他的动作勇猛而持久,我数不清来了多少次高潮,第二天,嗓子完全是哑的,他跟我说,我治好了困扰他多年的阳痿,让他重新做回了男人,我说,那我等于给了你第二次生命,你得管我叫妈妈!他就真的叫了
我俩的目光第一次对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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