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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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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这是何苦?八年了,你不会真的以为姐夫非你不可,爱你至深吧?”

“这么多年,姐夫除了建功立业,为你做过什么?”

谢云初漆灰的眼珠堪堪转了半圈,随后僵住了。

成婚八载,王书淮待她温和谦逊,夫妻二人同甘共苦,患难相持,一个掌外一个持内,配合得十分默契,称得上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外人无不羡慕她嫁了一位好郎君。

郎君着实出众,可夫妻间总缺了点什么。

谢云初脑海浮现王书淮那张清隽的脸,他一举一动透着章法,一眉一笑无不罩着光,罩着一层薄薄的疏离的能拒人千里之外的光晕。

他是那画中人,瑶台仙。

他不曾要求过她,却也不曾与她言过心事。

他不曾与她红过脸,却也不曾对她温柔小意。

她从未真正走进他的心里。

或许在王书淮眼里,她并不是谢云初,她只是他的妻,换做任何人做他的妻子,他皆是如此。

又或许,他喜欢谢云秀那般娴柔娇俏的女子……

谢云初意识昏沉,慢慢阖了阖眼,她怕是等不来他了……

最后一丝余晖落在月洞门纱窗上,像是她生命里弥留的一线光,在这束光里明晃晃地映着谢云秀得意的笑,电石火光闪过谢云初的灵台,所有的委屈与不甘化作一抹戾气,她几乎是不假思索拽住谢云秀伸过来的双手,让其掐上自己的脖子,用力,再用力……双目直直盯着上方,孤注一掷发出悲鸣,

“来人哪,救命…”

眼前最后一幕是谢云秀骇然睁大的双目,似乎有光影涣散,似乎有人声潮潮,她看不清,也辨不清了,累了,乏了,能做的都做了,结果如何不是她能预料的,她就想歇一歇,好好歇一歇,再也不给人做垫脚石。

再也不伺候人了。

谢云初睡得太沉,脑下仿佛悬着巨石一般,迫得她抬不起头来。

朦胧中听到有人在唤她,甚至是推她。

她模模糊糊抬起眼皮,看到春祺的影子在晃,

“夫人,您快些醒一醒,爷回来了。”

回来了吗?

谢云初猛地打了个激灵,她终是忍不住想亲口质问他一句,她还没死呢,他竟然就琢磨着续弦的事,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谢云初顾不上衣裳凌乱,撑坐而起,一双眼带着冰凌凌的寒气盯着门口的方向。

很快,春帘被人一掀,浮光涌动,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越了进来。

谢云初不装贤惠,也不要体面了,双颊罩着一层寒霜,冷笑道,

“你可算回来了!”语气明显夹着嘲讽。

帘下的身影停滞。

谢云初目光幽幽投过去,待看清那张俊雅的脸,神色倏忽一变。

春景堂东次间内灯火通明,男人双眸幽深,宽肩腿长身姿俊挺立在那,明晃的宫灯映照在那张韶润俊雅完美得挑不出瑕疵的脸,神色一如既往温和平静却又隐隐透着几分不敢轻掠的贵气。

明明还是那张脸,却莫名令谢云初生出一些异样。

他穿着一身月白的直裰,腰间用深蓝宫绦系着一块和田沁玉,本就生得俊美,再配上这身装扮,越发矜贵无双。

莫不是为了讨谢云秀欢心,刻意装扮得年轻些?

谢云初被愤怒冲昏头脑,脱口而出道,

“我晨时给你递的消息,你怎的现在才来?”

语气比方才还要咄咄逼人。

她还在这半死不活地熬着,他却急吼吼地打扮得跟花孔雀似的。

谢云初满腔愤懑。

王书淮见妻子眼眶发红,却倔强地不肯落下一滴泪,稍稍错愕住。

他压根不知她往衙门递了消息,更不晓得她急成这样?这与她平日的温婉大气迥然不同。

只是他的错愕转瞬即逝,双目很快恢复如初。

大婚一月,谢云初便有了身孕,自那时起,他便搬回了书房,至今一年有余。

娶妻娶妻,延绵子嗣为第一要务,王书淮不认为暂时分居有什么不妥。

诞下孩子后,谢云初产后出血,身子颇虚,王书淮也没想着留宿后院,直到方才晨昏定省,母亲严词厉色要求他与妻子敦伦,说是谢氏已休了半年,可继续生养。

王书淮方意识到,孩子已有半岁。

这才回了春景堂。

哪知一进来便对上谢云初埋怨甚至委屈的控诉。

延续香火是长孙之责,也是谢云初在国公府站稳脚跟的关键。

谢氏焦急埋怨,也能理解。

王书淮缓步踱上台樨,神色平静,语气称得上温和,

“抱歉,我回得晚了些。”

挺拔的身影立在台樨,面上罩着不染尘埃的清润,风姿磊落,俊雅翩然。

只是这话并未让谢云初怒火减少分毫,反而那过分平静的神情令她呕心,她忍着酸楚,铁骨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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