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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兔眼迷离 第20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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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马摇了摇尾巴,对着突如其来的轻快不可置信,一拱薛凌,朝着远处草皮飞奔而去。直到彻底看不见了,她才收了目光,转身看着门上大大的“平城”二字,有隔世经年之感。

手还在断断续续的渗血,薛凌看了两眼,终扯了衣襟裹了一下,左右瞧了瞧,并没急着进去,而是走到官道旁,用剑在地上刨了两个两尺见方的坑。

平城里头现在没个动静,那就是拓跋铣还在等。天上飞的东西一定比马快,如果现在那蠢狗还没收到消息,那就说明他不会收到消息了。

所以薛凌反而比路上自在,一进了城,发生什么不得而知。但只要她还有一丝机会回京,那怀里的东西就不能丢,想想趁早藏起来妥当。

最好的方法就是找个地儿埋起来,此处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想那些蠢狗也不至于掘地三尺找东西。且有了土壤覆盖,寻常水火皆不惧。

她将埋下去的土壤踩结实了后犹不放心,又寻了几块石头尽量随意的压在上头,这才深吸一口气,进了城门。

那些急切又袭上心头,霍云旸那狗东西肯定是将东西囤在粮仓里。平安二城一样,粮仓皆在南门处,入门片刻即到。薛凌早有预料,脚踩进去仍是气到全身颤抖。她在平城这么多年,从来没见这四座粮仓堆满过。

这么多的东西,搬也不可能搬走。薛凌拎着剑,来回巡视了一遍。这次来不比上次到安城,她什么准备也没。且她深知虽然霍云旸死讯没传到拓跋铣的耳朵里,但那人停不了多久的。

因为霍云旸往平城运粮是在昨天,这事肯定已经知会过拓跋铣。那蠢狗最多等个两三日,一旦收不到霍云旸的信,就知道宁城的消息晚了。

这也是为什么她提了沈元州,大梁能用的武将,离宁城最近的就是沈元州。只要宁城的人去传信,一天之内沈元州一定能赶到宁城坐阵。

她只用拖住拓跋铣一日就行。

原她有了这些交代,杀了霍云旸大可转身回京。可薛凌不知霍云旸究竟往平城放了多少粮草,万一拓跋铣拿到东西,物资充沛。沈元州又是初到宁城,且沈家的人当年只捡了些便宜,根本没正儿八经上过战场。

真打起来,别沈元州战死宁城,这日子更加过不下去。

她说跟自己说顾不得,她什么都在顾。

她必须得来平城,就算拦不住拓跋铣,她也要让这蠢狗什么都得不到。既然霍云旸说往平城放了大量粮草,且拓跋铣原本的心思都放在了收服羯族上头,那他这次来梁必定没有准备太多粮草。

只要将平城的毁掉,即使拓跋铣南下攻打宁城,他也撑不久的。

薛凌不敢过多耽误,她知军需库里应存有大量油膏,这是打仗时的必备物资。若有敌人使用云梯攀爬城墙,便以成桶的桐油淋下去,火苗会将所有胡狗扫落。

但她并不知道那些人撤往宁城的时候会不会把这些东西全部带走,提心吊胆劈开了锁,发现里面满满当当,一时间既喜且气。

看角落里还有数量推车,当下冲过去清理出来一辆,先将好搬的油膏块码到板车上,一趟趟往粮仓运。

烈日当头,城里唯有她一人。

直到晚间,她才将所有油膏分到粮仓之类,并不够,那点东西并不足以将这些东西毁干净。能搜罗到的桐油也淋到了上面,仅剩了一下桶留作它用。

她终于能坐在地上,这一天都没吃啥,但似乎感觉不出饿,只是渴的慌。看手上缠着的布条被血浸透,撕下来又换了一条。

拓跋铣还是没来,那今天必然是不会来了。此处是空城,不需要什么趁黑攻城。打仗最重士气,行军一夜跑到宁城,一大早谁也没那个精神叫门。还不如一早扬刀打马,迎着朝阳横冲直撞的过去。

薛凌知道哪有井,人活着免不了吃饭喝水,井是个重要东西。但平城的井并非常年有水,冬季原野上冰雪封冻,高山上水留不下来,井水也会干涸。不过这个季节还不至于,应该能提上来几桶。

平城军务处和宁城一样,皆是在最北处。只宁城向来是精兵驻扎,其他备丁皆居于城外自谋营生,因此城池更小些,她脚下又快,个把钟头就到了旧居。

这几年里去谁的住处都要翻墙入室,小到老李头那破地,大到永乐公主的驸马府,她从未觉得世上竟然有堵墙会这么难翻。

且这堵墙,以前还翻过。

并不是每次回来,都有门进,北城门还好,软了嗓子喊两声叔叔伯伯,或者鲁文安吼两声下次不会了,守门的总会开条缝让她进去。

可从南边回家,就要走小门。说的好听叫回家,说的难听就是又不守规矩,无人来开门不算,翻墙被薛弋寒抓住了至少要倒霉两三天。

她如今就从南边归来,看着那堵墙迟迟不敢伸手,似乎一翻过去,薛弋寒横眉冷脸就要与她贴个面对面。

她站在那,愣愣看着墙,看的望眼欲穿,却是是江闳跳出来大喊“薛弋寒有违臣道,死有余辜”。一纵身,人就跃到了里面。

原来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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