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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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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栋楼在美酒飞瀑的声响中重新燃起欢腾。

酒液翻滚的圆池中喷起花朵状的喷泉, 奢侈的灵花气息弥漫进每一寸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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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钻进每一个修士的口鼻肺腑。

身穿薄衫薄裙的男女舞者从天而降, 踩着彩色绸缎荡过酒池上方,云霞般的轻影滑过,落下数不清的珍宝灵石。

满堂客人痛饮狂歌。

醉生梦死间,不知今夕何年。

江月白跟着绿裙女子穿行一道云中吊桥。

身后沸腾欢笑的明楼慢慢退后到遥远的夜色中。

桥下暗色的云被不夜灯火与中天明月照得虚幻莫测。

每一脚都似乎踩在风上,没有触感——正如周围亲历的一切,都在两人走过之后化作烟雾,在风中消散。

“到了。”女子侧过身为江月白让开前路,笑容柔软,话语暗含深意,“前面我就不便去了,你可要好生当心。”

江月白微微颔首,独自迈步前行。

扑面而来的晚风越来越冷。

冰冷的大门如凝结的星夜寒冰,门旁站着两个身穿暗蓝衣袍的护卫,面上表情也同样冷如寒霜。

他们面无表情为江月白开了门,又面无表情地拉上门。

身后大门重新关紧。

远处隐约的明灯烛火与丝竹雅乐都刹那间消失!

只剩下静。

沉在暗夜里的静。

好像方才的云桥是隔绝两个世界的路。

这里没有一丝一毫的酒味、也没有奢靡的灵息

只有一种极淡的寒气。

也许只是晚风。

寒冷的风从房屋另一侧的窗子吹进,温和地旋转,掠过江月白的身侧——像是一只无形的手撩开他的长发,在无言地瞧他。

又安静地滑落,从他身后的窗飞出,重新融进夜色。

厚重的垂纱层层叠叠,随风无声飘动。

寒冷的月色浮动在纱幔上,在光影错落中映出垂幔之后人模糊的侧影。

江月白隔着垂幔去看这位雾山公子,却什么都看不清晰。

只看到,他坐在窗前月下,似乎在安静望月,并没有看向自己。

江月白又缓缓向前走了几步,离垂幔越来越近

而后脚步一顿。

因为江月白发现,其实他也并非在望月——

飘荡的帘幔后,暗蓝色的衣袍如同晚星,顺着椅子垂落,铺在地板,像一片融化的星辰。

一条蓝色缎带蒙在眼上,衬得鼻梁与薄唇的侧影寒冷落寞。

他根本没有看任何东西。

因为他没法看。

蓝色衣衫的扣子系得严丝合缝,衣领紧紧贴着苍白的前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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