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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李桐,我弟叫李靳年。
在我小时候,我爸妈就很忙,所以经常是我一个人照顾比我小两岁的弟弟。那会我也才五岁,却担起了小大人的职务。
我弟很粘我,最先学会的词是“哥哥”。我很欣慰,这也许是我童年生活中最大的慰藉了。
李靳年像是我的小跟屁虫,无论我走到哪里他永远都跟在我身后。
他很喜欢抱着我,动不动就要抱抱,就连睡着了也会无意识地抱紧我,好像很害怕失去我一样。在夏天没有空调和风扇的破旧狭小逼仄的房间里,我总能被李靳年抱得热醒。我浑身大汗睡不着,可李靳年却抱着我睡得很香。我试图去扒开他的手,他只会越抓越紧,而且不小心就会把人弄醒,会哭。我不舍得让他哭,还是让他抱着吧,有什么办法呢,毕竟是我弟弟。
过了我该上幼儿园的年纪了,我爸妈谋划着要把我直接送进一年级。我和李靳年在旁边听着,我听不懂,我不知道我弟听不听得懂,我只知道他秀气的眉毛拧着,看起来很不高兴。我不想他不高兴,所以我伸手去摁他的眉心,我说:“别皱着眉头啦,小年,这样不好看的。”梁景年很听我话的,紧皱的眉毛立马舒展开来。
我还是被我爸妈提前送进了一年级。五岁的我跟着一群六七岁的孩子学习,但是我没有感觉很吃力,可能是因为题目真的不算很难吧。
麻烦的是我弟,我每天自己回家时都只能看见孤零零一个人在家的李靳年。听见开门声,李靳年没动。但当我走进去时,我弟可以通过脚步声来认出我,他马上从房间里跑出来,飞扑进我的怀里。我回抱他,却发现他的眼眶红红的。我以为他被别的小孩欺负了,有些生气:“小年,你怎么哭啦?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和哥说,哥去帮你打他们!”我其实特别特别怂,说这句话只是想安慰一下我弟,实在不行就当给自己壮胆,一鼓作气直接冲了。我弟摇摇头,眨着湿润的眼睛看我,样子有多委屈:“没有人欺负我,我只是想哥了。”
我哭笑不得,摸着他的脑袋说:“那你也不要哭鼻子呀,哥去上学了,会回来的。”我弟声音小小的,又特别倔强:“可是……可是我要好久不能见到哥了。”我觉得他特别可爱,脸颊也圆圆的,像一个肉包子,我忍不住在他脸上吧唧一口。我弟先是没反应过来,后面那双又窄又细长的双眼瞪大了,他攀着我的脖子就要亲我。我任由他在我脸上亲了好几下,然后才轻轻推开他说:“哥给你下面条好不好?”
李靳年点点头,我往厨房走,他就跟在我身后走。我走他也走,我停他也停。于是我回头严肃地说:“小年,你还小,不可以进厨房。”李靳年委屈巴巴地看着我,没有像以往一样顺从地听我的话,只是睁着眼睛看我,伤心溢于言表。我一向很吃他这一套,心软了什么赶他的话都说不出口了。我想了想说:“那你不要太靠近厨房哦,你可以在门口看着。”这下他道应了,眉眼笑得弯弯的,特别好看。
我光顾着看我弟的脸,连调味剂下多了都不知道。这导致我煮出来的面又甜又咸的,因为我一开始把糖当盐放了,反应过来后又猛地加了一大把盐试图掩盖住糖的味道。失败了,特别难吃,我尝过了。可是我弟面不改色,三两下就把面吃完了,连汤都不带剩的。我刷新了我对我弟的认知:能吃且爱吃黑暗料理。我问李靳年:“不难吃吗?”他捧着碗,表情特别认真:“只要是哥做的面,我都会吃完,哥放心吧。”心里暖暖的。
虽然我弟当晚就闹肚子了。我爸火急火燎地带他去医院挂号,得知是乱吃东西导致肠胃受刺激后对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责骂。我想着确实是我不对,所以我就听他骂我。挂号花了他的一些钱,而结果却是无关痛痒的一些小事,这让我爸很生气,骂我的话也很难听,丝毫不顾及我还是个小孩子。我突然感觉好委屈,明明我也才五岁,为什么我不能在这个年纪无忧无虑痛快地和伙伴们玩,而是要照顾弟弟?我知道我弟是无辜的,可是我还是忍不住怪他。要是没有弟弟,今晚爸爸就不会骂我了……要是没有弟弟,我就不用按时回来给我弟做饭了……要是没有我弟,我就可以和伙伴们痛快的玩耍了……要是没有我弟……
李靳年稚嫩地声音打断了我爸的咒骂,也打断了我对我弟狠毒的想法。只见他板着小脸,义正言辞地说:“不许骂我哥,都是我要吃的,你不许骂我哥!”他语气有点凶,眼眶也有点红,是在为我而委屈吗?我突然感觉我之前想的话很伤人,我怎么可以这样揣摩我弟呢?我和我弟可是连着心的骨肉亲人啊。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对我弟越来越好,几乎是无条件无底线的纵容。好在我弟也比较懂事听话,并不会做出什么难堪的事等着我去收拾烂摊子。
所以我对我弟好就是应该的。
我天生就该对我弟好。
我上初三的时候,我弟刚上初一。
他小时候特别特别粘我的,只是年纪大了点后就很少再粘着我了,甚至连搭理我都少了很多。心里说不失落那都是假的,我真的感觉我有点伤心,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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