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严翊川脑海中忽然回荡起胡三秋濒死前绝望的怒吼—— &esp;&esp;“皇室是恶魔的伥鬼,大梁是人间的炼狱。” &esp;&esp;想起塞外旗斗上挂了十日十夜枯干的尸首—— &esp;&esp;“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太平盛世!” &esp;&esp;想起大漠深谷里等不到援军却排山倒海而来的白雪—— &esp;&esp;“不该搅了它吗?不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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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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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严翊川脑海中忽然回荡起胡三秋濒死前绝望的怒吼——

&esp;&esp;“皇室是恶魔的伥鬼,大梁是人间的炼狱。”

&esp;&esp;想起塞外旗斗上挂了十日十夜枯干的尸首——

&esp;&esp;“这就是你们口中的太平盛世!”

&esp;&esp;想起大漠深谷里等不到援军却排山倒海而来的白雪——

&esp;&esp;“不该搅了它吗?不该吗!”

&esp;&esp;不过没想到的是,同时浮现的,还有胜仗后飘扬在野风中的大梁军旗,有百姓在叶铮将军府前的爱戴称颂,还有旸谷城百姓忙忙碌碌为生的笑容。

&esp;&esp;晦暗的、烂透的,繁盛的、安乐的,都缘于眼前这个人。

&esp;&esp;他所渴求的能改变的,从未如此近在咫尺。

&esp;&esp;他一定要抓住。

&esp;&esp;殿前还站着几个人,皆着朝服,有两人的朝服上绣着石青色大蟒。严翊川来时早已将众人的画像熟记于心,一眼扫去,便辨出了那两人是太子与肃亲王。

&esp;&esp;一一辨去,其后是刑部尚书蔡嵩、户部尚书许征和兵部尚书徐墉。站在最前面看起来年长些的,应是左丞相王锐。按理来说,应当还有右丞相张呈林,想来是告了假,没有出现。

&esp;&esp;这阵仗,俨然是要拿军粮案对簿公堂,倒无关兵败了。

&esp;&esp;“谢爱卿,”众人行过礼,梁帝倒先开口了,“许久未见,爱卿消瘦了。”

&esp;&esp;谢大都督忙上前一步,熟练道:“臣为陛下严守北境,日夜殚精竭虑,不敢不尽心。”

&esp;&esp;梁帝不语,太子在一旁出声道:“大都督乃社稷肱骨、朝廷栋梁,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只不过,此次兵败绝非小事,究竟是谁胡作非为,北境必须有个交代,可是将领领兵不利啊?”

&esp;&esp;严翊川闻言,正欲动身回话,谢大都督却忙跪下道:“陛下、太子殿下赎罪!此番粮草不净,实乃臣疏于管教之责!”

&esp;&esp;梁帝语气好奇:“朕还没治罪,爱卿何出此言?”

&esp;&esp;谢大都督恭敬道:“陛下仁厚不责备臣,臣不敢不自责!夏刺史年轻气盛,事务繁多,有时府衙里的事有所疏漏也是在所难免。更何况这军粮押送、军账管理这样琐碎,夏刺史有时顾不过来或是不太想顾,也是人之常情。只是臣作为过来人却疏于管教提点,实乃臣之失职!”

&esp;&esp;殿上众人微愣,目光齐齐落在了站在后头的夏臣身上。夏臣低着头,闻言默不作声。

&esp;&esp;“是这样?夏爱卿,你怎么说?”梁帝偏了头,言语里听不出情绪。

&esp;&esp;夏臣忙向前迈一步,跪了下去,顿了一顿道:“臣失职,还请陛下降罪。”

&esp;&esp;“夏爱卿,”梁帝坐直了,“若朕没记错,你应当不曾入宫述过职?”

&esp;&esp;夏臣道:“回陛下,臣还未有此殊荣,历年来北境的事务皆是大都督向陛下述职。”

&esp;&esp;梁帝道:“那便是了。你初次见朕,不必惶恐畏惧。有什么话,只管说与朕听便是。”

&esp;&esp;夏臣身体绷得很直,宽大的朝服底下像是紧紧捏着双手。他微微顿了顿,正要回答,谢大都督却插话道:“还望陛下宽恕夏刺史,夏刺史平时为北境诸事尽心竭力,此次意外实乃无心之失!臣未及时查明夏臣之过,还请陛下责罚!”

&esp;&esp;梁帝没有接话,严声道:“夏爱卿,朕问你话。”

&esp;&esp;夏臣的目光迅疾扫过谢大都督,旋即俯身下去,高声道:“谢大都督说得句句属实,臣愧对陛下,还请陛下降罪!”

&esp;&esp;堂上一时陷入沉寂,梁帝的神情看不清。半晌,太子边上的兵部尚书徐墉上前一步,启口道:“陛下,臣以为,大都督与夏刺史一心为国,罪罚与否,当待三司会审后慢慢定夺。但此次北境兵败,应当还有其他人的过失。”

&esp;&esp;梁帝算是找到了话口,身体微前倾:“爱卿是说,北境将领统军不利?”

&esp;&esp;徐墉微怔,正欲启口,严翊川已然上前道:“陛下,叶铮将军重整军营抽不开身,臣北境左郎将严岭替叶将军回话。此役原计划是末将带兵诱敌深入,再与援军成两侧夹击之势。只是末将考虑不周,还是让后方冒了太大的风险,请皇上降罪!”

&esp;&esp;梁帝盯着眼前这张年轻后生的面孔,看不出喜怒:“你既说降罪,是要朕降罪于你,还是叶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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