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师父（2 / 2）

陆浩和步韦都被震住了，半晌陆浩才小声道：“那啥，我觉得都不是……”

但步韦十分没有节操，认真道：“你以前不是给我说过什么互攻？我觉得是那种。”

这种话题，就是现场编也不妥，陆浩清清嗓子，转移话题：“承蒙乔姑娘厚爱，下月初九燕王府建成，乔姑娘若不嫌弃，可以去一看。”

乔楚清眼睛一亮，随即又暗淡下来：“多谢公子了，我也想去见见世子，只是若骤然去燕王府，怕给家里添麻烦。”

陆浩愣了一下，想到乔楚清毕竟是女子，无缘无故突然与燕王府交好，确实不会解释。

况且乔家是没落世族，骤然重入盛安权贵之眼，不算好事，他便接过话题：“无妨，是在下唐突了。有机会当带洊至见姑娘一面。”

乔楚清自是应下。随后，陆浩尽量把话题带到大理寺的案子上，好让步韦也多说两句。

等过了大概一刻，陆浩借口府里有事，留下步韦和乔楚清单独相处。

步兄，只能帮你到这了，接下来你自己把握。

之后的日子一如往常，陆浩早上去给陆将军请安，被拒之门外，然后待在大理寺，晚上看看柴树送来的关于贺渊的消息。

就是乔楚清常在大理寺门外候着。毕竟男女有别，陆浩和她也说不上几句话。倒是步韦这些日子天天被乔楚清送回去，幸福得冒泡，整个人都更傻了。

到了八月初一晚上。陆浩刚进陆府大门，阿海就匆匆跑过来：“少爷，有你的客人来了！”

既然阿海这么说，便不是他常来往的那几个人，陆浩奇道：“谁啊？”

阿海递上一枚玉佩：“来人自称是贺、咳、燕王府的熟人，我见这确是燕王府的东西，便请了进来。”

陆浩接过看了一眼，玉佩刻着一个“贺”字，确实是贺府用的东西。陆浩略一沉吟，灵光一闪：“来人是否姓昆？”

阿海点点头：“是位姓昆的女医，少爷果然认识？”

陆浩整了整身上的衣饰：“这位是贺夫……燕王妃的师父，快速速带我去拜见。”

贺夫人本为孤儿，自幼被昆咎收养。昆咎一直隐居在山中一小村落，贺院使上山采药时遇到了贺夫人，两人相爱，才随他到了盛安。

昆咎不喜喧哗，一直住在山上。除了贺夫人偶尔回去见见她，便是贺渊，也只见过她两三次。

昆咎此次到盛安，正赶上贺府一众入宫，并未见到他们。至于昆咎来找自己，大约是因为他和洊至的事吧？

阿山安排昆咎在陆浩的院子里等候，陆浩快步赶去。远远见一衣着朴素的老妪正慢悠悠地喂一只巴掌大的野鸟，昆咎见了他，不急不慢地把手中的鸟放飞，遥遥一礼：“老身见过陆寺丞。”

陆浩忙几步走过去，将她扶起：“昆先生多礼了。”他不知昆咎如何看他，犹豫是否要提起贺渊，只是转念一想，昆咎既来找他，便不会厌他，“洊至向我提起过您，您叫我名字便成。”

昆咎虽头发花白，但眼睛仿若少年人一般有神。她略略打量一眼陆浩，见青年玉质金相，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的灵气：“难怪小渊心悦于你。”

陆浩脸微红，猜想昆咎不反对他和洊至，心下一松：“难为您找到这里，让您多等了。”

昆咎叹气：“我来倒是让你为难了。”昆咎心思通透，贺夫人来往书信中未曾明言，却也明白陆将军不怎么待见贺府，故来此只说来找陆浩。

陆浩扶她坐下：“无妨，贺府众人进了宫，先生自是只能来寻我，先生不若在陆府住下？”

昆咎咳了两声：“贺府旧邸总要有人看着，老身就不打扰了。”

昆咎原来住在贺府？倒也理所应当，陆浩思忖昆咎年纪大了，道：“那我便派几个下人去那服侍您。”

“贺府还有些下人留在府里，不用费心，再说离初九也不远了。”

陆浩微微一愣，若洊至不告诉他，他也得靠柴树才能清楚燕王府建成的具体日子，昆咎不过一老人，哪里得知的消息？陆浩转念一想，许是贺夫人联系了她吧。

随后陆浩又与昆咎聊了些家常，昆咎倒对陆浩极好，与往日对待贺渊一般无二。

后来陆浩见天色已晚，便派人把昆咎送回贺府，还让阿味这几日去贺府服侍昆咎。

阿味扶着昆咎坐上马车，车夫正待出发，昆咎突然道：“稍等。”她掀开车帘，陆浩忙凑过去，昆咎肃然问：“小渊之事，浩哥让世人当了真，那你自己可当真？”

陆浩浅笑道：“自然当真。”

昆咎露出复杂的表情，陆浩有些无措，昆咎沉默片刻，最终笑了笑：“也罢，是我多此一问了，老身眼睛也不花，自然看得出来。”说完，不待陆浩开口，便示意车夫行车。

陆浩望着马车消失在视野里，抚上那枚鹤扳指，轻声道：“我倒希望我从未当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