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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意儿(四)(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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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替明霜姑娘补偿自己呢,如此想来,他越发觉得自己冤枉了人家,还占了天大的便宜,也越发惶恐起来。

骜夏眨了眨眼,似乎已经看穿了冉细莎的心事,但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缓缓走到桌案前,拈其一枚香片放入香炉,又用火折子燎了几下,不消片刻,香炉中便慢慢涌出了暗粉色的轻烟,一丝一缕地缠绕着袅袅低徊在屋中。

男人探手拨了拨香烟,回身看着冉细莎道:“初次见你,我便很是中意。冉相公,我已同鸾记谈好了,往后你可转到销红里做工,你虽不能如愿将我接出去,确也可以留在这里与我共度,不知你意下如何?”

骜夏这一番话不过数十字,却从近在眼前的明日的工作一直说到了远在天边的长相厮守,冉细莎只觉得他说得天花乱坠,好似有什么不对,可又怎么都挑不出错,他禁不住上前跨了一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那阵红烟钻进鼻子里,他便又觉得迷迷蒙蒙,看着眼前的男人,下意识软了脚步抱了上去。

冉细莎伏在骜夏的身上,两手抓着男人结实的臂膀,只觉得万分可靠,他抬起头来看着骜夏微笑的面容,心中所有的疑虑、犹豫、迟疑,都被四肢百骸之中涌上来的欲潮卷携着、冲散了,他只有喘息着,抓紧骜夏。

骜夏笑着探出舌尖慢慢舔过上唇,然后像一条得逞的蛇那样紧紧地拥抱住了冉细莎。

冉细莎与骜夏几乎是在纠缠中摔到床上的,其实他们在楼下已然颠倒过了一轮,只是欲火难消,一边黏腻地拥吻缠绵,一边跌跌撞撞地爬上了二楼。

许是这香片又做得猛了,又许是冉细莎心中实则憋闷了太多需要发泄,骜夏只觉得他胯下那根东西要比前两次更大、更热。

骜夏捧住了冉细莎的脸,拇指慢慢扶过了他的眉骨,冉细莎的眉眼并不算太温润,只是他眼中总是有一种惶惶不安的飘忽感,显得分外怯懦。

稚童喜爱扑蝶游乐,难道都是为了捉那彩蝶么,只是追逐这种扑朔迷离的事物,令人着迷罢了,尤其将之拢入手中,感受它脆弱的翅膀在掌心扑棱,虎口处微微打开一只小孔,用眼窥视它在四面围墙中跌撞,最为有趣。

冉细莎将脸陷在男人宽厚的掌中,像倦怠的蝶静静栖在掌心,他望着骜夏蓝色的眼眸,觉得那像是遥不可及的天,又像是逐渐淹没自己的水,浑身具是不知如何扑灭的蠢蠢欲动的火,可不知为何,他却感觉自己异样的清醒。

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或许当情欲燃烧到极致,神智昏沉游荡到最远的太虚,反而也是最清醒最恍然的时候。

他忽然露出一个有些空茫的微笑,没头没脑地向骜夏轻声说道:“大黄爱吃小鲫鱼……”

骜夏也勾唇微笑起来,他向冉细莎打开身体,双手向后滑去,顺着脖颈、脊背,最后落在冉细莎的臀上,他将冉细莎的身体按向自己,行云流水一般顺畅地吞进那根怒张却又畏缩的肉刃。

他知道,今夜将不再有其他言语。

冉细莎醒来时,又是一个日上三竿,又是熟悉的腰酸背痛四肢无力,只是这一次的情形变了,他仍是待在昨天自己走进的卧室内,房中仍然氤氲着没有散透的情欲味道。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身边,却摸到了铺了身下满床的鬈曲长发,再摸过去,竟是骜夏爱痕斑驳的胴体,男人睡容安恬,身上脸上似乎还残留着白浊爱液干涸的痕迹,冉细莎连忙缩回了手。

他坐在床上眨了眨眼,似乎全然忘了自己昨日是在为何在纠结痛苦,只是钝钝地想,今日自己好像是要到销红里来做工了。

其实他仍记得昨天在小楼里看到的景象,也记得男人站在一片污血中冷酷无情的模样,可是这一切似乎都无法在他心中掀起波澜了,冉细莎看着枕边人仍在熟睡的模样,忽然抿着嘴浅浅地笑起来,露出脸颊上两个月牙般的梨涡。

他用房中的清水简单擦洗了一下,又轻手轻脚地给骜夏拭去了污秽痕迹,这才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下楼去——他准备去库房做账了。

刚刚出得门来,便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甜蜜的桂花香味,大黄四脚朝天躺在阳光正好的院子里打盹,露出毛茸茸的柔软肚皮,冉细莎看着大黄安心地笑了笑,蹲在旁边将心爱的狸奴抱在怀中,慢慢地给他梳毛抓痒,大黄被他抓得舒服,有一搭没一搭地喵喵叫。

不知何时,骜夏已经起了,或许,他早就已经醒了。

男人趴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看着冉细莎在院子里逗猫。

飘红不知从哪条密道进了小宅,连在院中的冉细莎都不曾发现,她莲步曼曼地走到骜夏身后,一同静望着楼下其乐融融的闲适景象,半晌才娇声道:“此子当真愚钝无能,竟然不愿做官,叫咱平白丢了一枚眼线。”

“鸿鹄志士易脱掌控,胸无大志才好做玩物。”骜夏仍是不以为意地微笑。

“只是不晓得你多久会玩腻呢?”

“哈,”骜夏又笑了一声,“谁知道呢。”

本回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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