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鬼胎(1 / 2)
晌午,燕都中心大街两边已经聚集了一大波王上平民们。或许是都城的缘故,虽说几乎全城的人都聚拢过来,但两边道路前排站着王上们,靠后站着平民,两拨人中间有一道泾渭分明的空隙,倒是井然有序。
但即便如此,被夹道迎接的人还是十分不满。
“北三门治下,可真没规矩,都说周文白掌权坎字门,同那叛道者大不相同,我看也不过尔尔。”
可供六人并排同坐的马车被精铁包裹,只在紧闭的马车门上用芙蓉玉镶出一只腾飞的火凤。刀枪不入的马车由八匹头戴红缨身着红莲马具的高头大马拉着缓缓向前。仔细看那马匹皮肤细嫩,阳光下流了汗,像是在滴血。长街两旁识货的王上们均倒吸一口凉气,离字门好大的手笔,竟用汗血宝马来拉家中马车。
马车内一个身着红衣窄袖的公子哥盘腿坐在金丝锦缎软垫上,腕上一掌宽的两枚精铁臂环撞在面前矮桌上,结实的矮桌登时裂了一道缝。
“二哥,你又毁我桌子。”赵双嘟着嘴不满地看着赵重光,“况且文白哥哥厉害着呢,不过十四就挑起了整个坎字门,不过数十年,坎字门就已经是上八门里数一数二的!”说完赵双又嘟囔了一句,“就连大哥也没这样……”
“什么?”赵明虎目一瞪,看到自己妹妹瞪过来的兔眼又熄了火,“我的好妹妹,大哥那是什么人物,你拿他和周文白比。别的不说,当年要是没有我们离字门作保,他坎字门能不能留在上八门还说不准呢。你瞧瞧这外头,堂堂都城,平民竟然能和王上凑这么近,可见那周文白没什么能耐。咱家男子各顶各的厉害,怎得你就把那小白脸看的这么重。”
赵双哼了一声,又看了眼自己二哥满脸的络腮胡,无趣地将头转到一边,“我不管,反正你们不许说文白哥哥不好,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赵明无奈的道了句是,而后说,“双丫头,别不理你二哥,不说他了还不成吗?毕竟是未来妹夫,哥哥给他留脸面。”
“二哥!”赵双粉嫩的小脸突然变得通红,红意一直漫到了耳朵尖,“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你别浑说,文白哥哥若是不愿……”
“什么!”赵明虎目圆整,“不过一个靠我们离字门活下来的小白脸,你嫁了他都是他高攀,他还敢不愿?”激动下,他抡起两只胳膊狠狠拍在桌子上,轰的一声,小矮桌登时四分五裂。
始作俑者愣了愣,看着裂成一地的小矮桌吞了口口水,而后胆战心惊地朝旁边嘿嘿一笑,“双妹……你别急……哥哥赔你一个一模一样的……”
“第!五!张!了!”赵双咬牙,气鼓鼓地拍了一下地板,圆溜溜的眼睛瞪起,活像只被惹急了的野兔,“我就带了五张桌子来!我不理你了!”
就在赵明忙不迭哄自己炸毛了的小妹时,穿过精铁铸成的门,再跨过一长串脚带铁链、脸烙家印的奴隶,另有八匹马拉着的一架雕着两条游鱼的铁皮马车内,两个身着宽袖长衫的年轻人正端坐在棋盘两侧。
身着紫衣金袖的男人目若点漆,看起来不过刚刚及冠,往棋盘上掷下一字,道,“外头吵吵闹闹的,怕是快到了。”
黄衣男子望着稍大,约摸而立之年,一头长发被一根白玉簪紧紧束在脑后,闻言笑了笑,“吵吵闹闹的,我们倒像是被当作什么稀奇的东西瞧。”
“平之兄若是不愿,下令清了这道路便是了。”紫衣男人眉头紧锁盯着面前的棋盘,“一会儿就要去盯着席子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下饭,想想就难受。”
沈平闷笑,“明皙,你若是不愿,便同我一道住去顾家,修远兄上个月来信还在问你。”
“可别,若只是修远兄也就罢了。顾辰顾锦两个人成天针锋相对的,那顾辰像是脑子不太清楚,看着就烦,还不如去震字门看看赵双小丫头怎么扒着周文白呢。”姬白眼睛一眯,将手中棋子落下,心满意足的直起身,“赵重光还当离字门是当年那个被众人捧在手里的火凤凰呢,这不过数十年,坎字门的家业都已经渗透进南边了,再加上一个只同周文白交好的席子端,这场热闹有的看喽。”
沈平嘴角微勾,抬手落下一子,然后慢条斯理地将一大片白子捡起,“这热闹我倒是无福消受,只等你来讲与我听罢了。”
姬白嘴角抽搐看着沈平之将几乎半个棋盘的白字都收在一旁,咬牙切齿地将手中白字投在棋盘上,“不下了不下了,老狐狸,和你下棋简直是找罪受。”
沈平一双狐狸眼眯起,笑的意味深长,身下马车一震顿住,车外传来贴身常随的声音,“平爷,震字府到了。”
从车上跳下来,沈平抬眼望去,只见震字府门口挂着的两盏灯笼都换成了红色,此时两排人分散站在门口簇拥着站正中央的三位主子,前方赵明已经下了车,趾高气昂的斜眼瞅着身着墨蓝色长衫的男人。
沈平再定睛一看,那周文白身上就穿了件普普通通的常服,连六鹤飞天服都没穿,可见其态度。可赵二却还没察觉,只端端站在马车前等着人来迎。
姬白也随着跳下车,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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